芽生踹了兩下腳,試圖躲開對方不厭其煩地騷擾,但明顯效果不佳,她蹬來蹬去與空氣做斗爭的腳腕在幾秒后就落入了魔爪,
被兩只大手的五指和掌心死死地包裹。
……這個力度和觸感。
“……甚爾?好煩啊你……混蛋,不是說好讓我睡懶覺的么?!?/p>
芽生閉上雙眼輕哼,邊罵邊把頭從暖桌下探出,然后在滿是睡意的和室內(nèi)睜開惺忪的雙眼,她坐起身,抬眼瞪向正蹲在自己腳跟邊的禪院甚爾。
“嗷嗚?!?/p>
玉犬們抖抖豎立起來的耳朵尖,臥在芽生腿邊的白玉犬蹭進(jìn)甚爾懷里打呼嚕,另一只黑玉犬仍被主人抱在懷里,于是它只是仰起頭,舔了舔芽生的臉。
好吧,這下臉頰上掛有shi漉漉口水的芽生,是真的清醒了。
她單手撐著歪向一邊的頭,雙臂半趴在身前的暖桌上,威脅道:“準(zhǔn)備好承受吵醒本小姐的代價了么——”
甚爾涎皮賴臉道:“好,愿聞其詳?!?/p>
芽生一頓,才蘇醒的大腦還沒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昨晚熬夜玩的游戲、術(shù)式和此時此刻的對話都混作一灘,她蹙眉沉思片刻后,倏然抬頭兇巴巴地“哼”了一聲,而后說道:“那懲罰你今天吃不到我的生日蛋糕!你的那份歸我了!!”
嗚哇,好嚴(yán)重的懲罰啊~——甚爾吹出個輕佻的口哨。
而且更關(guān)鍵的是,
那塊蛋糕真的能原封不動地保存到被眾人分食的環(huán)節(jié)嗎?
以過往的經(jīng)歷而言可真不好說。
但這僅僅是甚爾在心里腹誹的內(nèi)容,他清楚得很不能在這時候繼續(xù)犯賤頂嘴,所以只是壞了吧唧地呲牙笑了笑,并沒有再說什么,算是默認(rèn)自己接受了芽生的處罰方案。
他盤腿坐下,目送芽生起身走進(jìn)她的臥室。
這時倫子身著行燈袴和服,雙手捧著瓶插花走進(jìn)和室,她在看到甚爾后不自然地掀動了兩下眼皮,邁入和室內(nèi)的步伐聲中也出現(xiàn)了猶豫的停頓。
等甚爾察覺到其明晃晃的視線時,老人又故作偽裝地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手中的花瓶上,手指僵硬地擺弄起里面的繡線菊和雪柳。
嘁。
甚爾覺得這些老家伙矯情的要死。
心底指不定又在對他碎碎念地評頭論足著什么呢,看不慣卻又礙于他——實(shí)則是默許他“狐假虎威”的芽生——如今的地位而不敢置喙,最后非要表現(xiàn)出欲言又止的舉止晦氣人。
他討厭的不是倫子。
而是以倫子為代表的一小撮依舊固步自封的禪院者。
……等以后干脆搬出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