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生張開嘴,就近咬了口眼前還在滾動的喉結(jié)。
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
“現(xiàn)在想的是愛吃醋的這個?!?/p>
“……唔。”
甚爾輕哼了一聲,手掌開始順著芽生的腰線一路下滑。
芽生無聲地看著他,在觀察著這人已然定型和徹底長開的樣貌,雖然還能從中依稀發(fā)現(xiàn)一些來自于少年時期的輪廓,但兩者間又差別甚大。
忽然,芽生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嘴角也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她壓低嗓音,慢慢地說:
“哥哥……?”
甚爾一頓,沒有說什么,但手上的力道卻立刻重了三分。
頃刻間,輕笑便從芽生的喉嚨里溢出來,她對這個即時的反饋很滿意,雙臂回攏,用臂彎攬住甚爾的脖子,借力起身,將嘴唇貼近這人脆弱的耳根。
“呵呵這個時候……就不抗拒這個稱呼了呀?!?/p>
那當(dāng)時是誰又是鬧別扭、又是叫囂地不讓她喊來著。
“……原本就不討厭。”
“是嘛~”
……
“我做了一個夢。”
“是什么?”
正在給她吹頭發(fā)的甚爾問道。
“是個有點(diǎn)奇怪的夢,”芽生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耳邊盡是來自吹風(fēng)機(jī)口的呼嘯聲,她在笑過后,倏爾朝左后方傾斜了一點(diǎn)頭,與時刻都在關(guān)注著自己的甚爾對上視線,緩聲說道,“似乎是……夢到了惠寶長大以后的樣子,變得有些像是那么一回事了,而且身上還穿著咒高的校服?!?/p>
咒高?
甚爾手上的動作一停,但很快就又用手指卷起了另一縷shi漉漉、往下滴水的長發(fā),并嫻熟地將其放到吹風(fēng)機(jī)的下方。
同時,甚爾沉沉地唔了一聲,就像是在想象那幅畫面。
然后他匪夷所思道:“樂巖寺那個老頭子會愿意讓惠入學(xué)咒高?”有芽生這么個親媽在,對方怕不是躲還來不及呢,又哪會同意把惠算進(jìn)招生名單里。
“哈哈哈對吧,所以我說很奇怪啊。”
芽生沒有壓制自己的笑聲,邊樂到抖肩,邊繼續(xù)往下說道,“夢里還有甚爾,你站在惠寶的對面,手里握著斷掉的游云?!?/p>
她眨了眨眼睛,眼底無法被甚爾所看到的地方則隱隱浮現(xiàn)出了夢中的場景——失去自我意識的甚爾,和已變成少年模樣的小惠,將要發(fā)生在父子雙方間的對峙一觸即發(fā)、迫在眉睫。
是來自多重世界的夢。
芽生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過類似的夢了,一時間也不曉得自己在昨天是又觸發(fā)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啟動鍵,或又是遇到了某個對她而言有足夠特別的人。
但這次,她并沒有再感到有多么的驚慌失措和彷徨。
因?yàn)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