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慣犯指的就是芽生。
但這次芽生和雀不再是相互攙扶,在雙雙腿軟的狀態(tài)下挪回住所的了。
倆人有說有笑地就趕在飯點前邁進庭院。
順便看到了正好坐在院子里對烏鴉扔石子的甚爾。
“甚爾?!”
芽生唰地一屁股頂過去,緊挨著甚爾坐下,問道:“你待在我的院子就是為了欺負烏鴉?”
甚爾仍然紋絲不動,在斜了眼芽生后,他揚手丟開石粒兒。
手撐下巴,“來看眼落單的烏鴉。”
“……嗯?”芽生嬉笑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你說我啊?!?/p>
甚爾:“甚一的小跟班里有個貌似和正雪的關系還不錯,跑來幫某只被欺負的烏鴉告狀了,聽到一半正雪就拉著他哥跑出去說要狠揍禪院諒?!?/p>
“哈哈哈哈那好像省得我再找你一起去給他套麻袋了。”
“也不是不行。”
“?”
甚爾挑眉,貼近他手掌的唇角處擠出了個壞笑。
他說:“我們再去揍他一次。”
芽生聽后微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地露出齊齊的一排牙齒。
“好啊?!?/p>
“那等過幾天就再去揍他一次!”
說是要揍禪院諒,那定然就是要付出實際行動的。
咒術師很講究、也很重視對約定的履行。
日本從很久以前起便自詡為“言靈之國”,并且咒術界也有寄術式于語言中的氏族,后者因此而享有獨特的頭銜——咒言師。
就像是說文字和語言中會存在不可思議的力量,它們有時能方便人們的生活,但偶爾也會有可能成為束縛人生的枷鎖。老派的世家會很在意這點細節(jié),久而久之就成為了他們行走在世道上的習慣。
但毫無素質底線的禪院甚爾自認為這跟“講究”和“重視”都沒關系。只是因為他想修理一頓禪院諒,所以就直接找上門了而已。
嗯,僅此而已。
……
在“劍不鋒利即為無用”的禪院扇口中,禪院甚爾僅僅是個徒勞無功的失敗品。在術式強度就等價于術師能力的咒術界,沒人會愿意施舍給一個無咒力的廢物額外的關注。
于那些人而言,甚爾的存在亦如空氣。
但最近,他在禪院家中的境遇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禪院甚爾”這個名字不再和“廢物”、“零咒力”等詞匯半永久捆綁,而是漸漸開始與“禪院芽生”齊頭并進地出沒于族人們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