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會讓人在東廂加一道隔音簾?!彼f完,翻身躺下,背對我,不再言語。
我站在原地,一時語塞,半天才咕噥了一句:“哎呀!困死了?!?/p>
第三天早上,我起床時發(fā)現(xiàn)外間的簾子果然換了新的,厚重柔軟,隔絕了不少聲音。我站在窗前,心里莫名有點(diǎn)暖。
可這并不意味著我們之間的摩擦就此結(jié)束。
幾天后的午后,我閑來無事,想著給花瓶換水,結(jié)果不小心把一個青瓷花瓶摔了個粉碎。
我嚇得臉色蒼白,心里懊悔不已,怎么就這么不小心呢?
徐景瀾聞聲趕來,看到滿地碎片,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知道這個瓶子在我心里的地位嗎?”
“我不知道!”我急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他冷笑一聲,“你每次都說不是故意的,可每次都是你在搗亂?!?/p>
我火氣也上來了:“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一個破瓶子至于這樣嗎?”
“它不是破瓶子?!彼曇舻统?,卻透著壓抑的怒意,“是我娘留給我的最后一件東西?!?/p>
我怔住了,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口。
他蹲下身,撿起一塊碎片,輕輕摩挲,眼神里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脆弱。
我張了張嘴,想道歉,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站起身,拂去手上的塵土,淡淡道:“你走吧?!?/p>
我沒有動。
他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書房,重重關(guān)上門。
那一整天,他都沒再出來。
我坐在院子里,看著滿地狼藉,心里堵得慌。
直到夜里,我才悄悄走進(jìn)書房,卻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幾個拼好的碎片,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明日讓匠人修補(bǔ)?!?/p>
我盯著那幾片殘缺的瓷片,心里忽然有些酸澀。
原來,他并不是真的冷漠無情,只是不愿輕易示人罷了。
而我,似乎也開始學(xué)會,不只是用嘴巴去爭,而是用心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