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立馬就受到了盧修斯的批評。這段時間跟著李斯頓,他已經深刻認識到了一點:在鹽潮區(qū),因為經濟條件所限,任何大改動都不具有可行性。
“他們沒地方可去,也不可能脫離工作,這死得比什么都不變還快。”
“唉……”克拉夫特提起水桶,本周嘆氣計數(shù)再次加一,社會經濟因素真是討人厭,“就這樣吧,我們先把桶拎回學院,找些動物來試試,明早再來這里守著,告訴他們是水的問題?!?/p>
“哦,差點忘了這這個?!迸R走前,他從錢包里挑出兩個銀幣,投進劈開的裂口里,應該夠這家人修補房屋了,“回去路上提醒我去趟布萊德家,我們讓他換個地方住段時間,兩個方案一起試驗?!?/p>
……
……
克拉夫特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旅館,甚至都沒點自己最愛的烤魚,用幾片面包隨便對付了晚餐?;氐椒块g,點上蠟燭。
一整天的調查讓人身心俱疲,尤其是想到接下來還有更多工作要做,還不一定有用,就更覺前途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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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
一個人為的巨大異態(tài)現(xiàn)象“域”被在文登港內制造出來,而他還沒找到那個人的動機。
教授身上極重的疑點讓他尤為不安。一個知識豐富的人,心存邪念造成的破壞遠超一般人。
他沒法跟盧修斯繼續(xù)討論這個,只能自己一個人思考,如果是教授的話,什么理由會讓他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
到了卡爾曼這個階段,對世俗的東西已經沒有什么欲望,普通人為惡的一般理由——金錢、權力對這樣一個老教授而言不存在任何意義。
他經濟狀況良好,實質上管理整個文登港醫(yī)學院,但對這兩樣從未表現(xiàn)出熱衷的態(tài)度,物質生活和一個普通的學生沒什么區(qū)別。
要說有什么在意的,就是學術上的發(fā)展。卡爾曼和克拉夫特都是一心想在這個陰間社會環(huán)境推動醫(yī)學技術進步的人,當年也是為了這個來到文登港,在這里一呆就是半輩子。
那么卡爾曼想從這個舉動里得到什么呢?這個絕佳的位置選擇,怎么看都是知道這個正反饋“域”的產生機制才設計的。
以教授的水平,八成不是想看一群人表現(xiàn)出已知的昏睡不醒效果,所以……
【還會有新的變化】
克拉夫特想通了這一茬,睡眠時間不斷拉長是個量變,教授很可能在等一個質變,而且時間寬裕到能等他從敦靈回來驗收成果。
當然,這個推斷建立在始作俑者確實是教授的前提下。
脫下黑袍,把自己丟到床上,克拉夫特摁住太陽穴,感覺自己整個頭都痛了起來。
在過于勞累和煩躁時這種頭痛頻繁發(fā)作,從太陽穴到眼睛,甚至牙床,半張臉都被牽扯其中。異界靈魂曾經的身體,和在這個世界的身體都受過這種頭痛困擾。
他閉上眼睛,停止思考,讓自己大腦放空一會。據(jù)他自己診斷,估計是三叉神經痛,這類小病相當麻煩,致病機制復雜,發(fā)作反復,還得靠自己休息下自行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