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的光越來越黯淡。
隋王張開了干枯的唇,整個人像是段冬天的樹枝,毫無生機(jī),沒有水分,一折就碎似的。
“你動了什么邪術(shù)?”隋王問。
許氏還不敢答,聞言抿緊滲血的嘴唇。
許氏咽了口口水。
隋王卻將淡漠的聲音輕飄飄地落下來,一根手指擱在嘴邊:“噓。你聽。”
道場外響起錯雜的腳步聲,是許多人由遠(yuǎn)及近。
隋王輕聲道:“他們是來抓你的。想必已經(jīng)有你做過那些事的證據(jù)。就算你嘴硬能抗住,你底下那些侍女,能熬過大刑嗎?”
人聲越來越近了……
外頭每一步都像是踩碎了許氏的魂魄。
許氏驚慌失措地大叫,雙手抓住頭發(fā):“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仙師交代只要那東西被鎮(zhèn)在底下一日,蕭燼安就必定生不如死,我的瑞兒就能把被奪走的氣運還回來?!?/p>
“瑞兒的腿能長好!”
“瑞兒能繼承王位!”
“瑞兒能娶個賢惠美麗的妻子,今后兒孫滿堂!”
“我的瑞兒!我的瑞兒?。。。 ?/p>
許氏徹底瘋狂。
原本抓住頭發(fā)的手,指甲又抓上了臉。
她奮力扯向兩邊,在臉上劃出道道血痕。
面對老隋王完全無動于衷的背影,她發(fā)現(xiàn)自己二十年來的枕邊人,她一直暗中認(rèn)為的合作伙伴,居然是個冷酷無情,怯懦又自私自利的男人。
許氏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真正意圖。
許氏崩潰地大叫起來:“你故意的!你一直是故意的!”
“蕭澤,是你被敬賢帝嚇破了膽子,你跟他爭儲,怕他報復(fù),讓他奪你兵權(quán),塞給你,他想娶又娶不到的女人!”
“你想保全這條賤命茍活,就得被人戴綠帽,給人養(yǎng)兒子!”
“我是你手中那把刀……”
“縱著我,許給我未來,讓我除掉王妃和孽種給你出氣?!?/p>
“可你又從未想過護(hù)著我,就像今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