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南風館!蕙香樓!”
“世子爺去——南風館!蕙香樓?。?!”
“……”
那一聲震徹庭院的叫嚷,連秋風都靜默了幾分,海棠樹葉兒不落,到處都是封凍般無聲。
唯有小鸚鵡還在不遺余力地揭發(fā),驀地給蕭燼安,扣上口天大的黑鍋。
成美趕緊從墻根跑過去,將那只鸚鵡攏住,喂了食放走,眉心擰成一團,她狐疑地偷偷覷了世子爺一眼,眸光復雜莫名。
白照影單純發(fā)問:“那是什么?”
他出門少,穿過來也沒多久,根本不清楚上京城最有名的風月場合。
蕭燼安深深吸了口氣,在燉段莽與燉鸚鵡之間,狠狠選擇了前者。
他要把段莽給燉了!?。?/p>
四周都投過來遺憾與失望的目光,哪怕因為他們之間的主從關系,其實已經(jīng)收斂許多。
蕭燼安心里硌得慌,叫天天不靈。
當初他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想法,縱使被罵成瘋子也無妨。
現(xiàn)在他卻絲毫不希望,有損自己在白照影心中的印象。
他心如燒灼。
偏白照影對蕭燼安稍有好感,也愿多說幾句,問蕭燼安:“夫君何時去的?好玩么?”
……這是熱辣辣的諷刺。
蕭燼安不知怎么,就浮起種被捉奸的慚愧。
襯袍燙得很,他立刻道了句:“我沒去?!?/p>
可這種語氣,與以往他沉穩(wěn)緩慢,甚至帶著些輕飄飄的傲然,截然不同,顯得有點緊張。
庭院里,狐疑的目光,好像變得更懷疑了,眾侍女像是看穿了自己,類比醉漢從不說自己醉酒。
單說這事,侍女們肯定都站在世子妃那邊。
蕭燼安滿嘴苦澀,頭一回被逼到兩難的境地。
他身體僵直地坐在交椅,又站起來,站站坐坐,昔日毒舌打結,眼下什么話也沒法說。
白照影終是感覺到,蕭燼安與平時不同。
因著蕭燼安的職務涉密,白照影也不想過多干預別人的隱私,縱使是他對那兩處地方,提起些許興趣,但也沒追究到底,話題打住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