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部隊瘋也似的涌向此處,火兒術渴望取勝紅了眼,再度策馬驟至。
蕭燼安瞳孔聚成道漆黑的光點。
銃管作響,他知道敵將必定往這方向沖鋒,彈丸恰中火兒術鎧甲遮擋不住的面門!遠遠見到血漿噴涌。
瓦剌軍陣瞬間大亂……
五百名輕甲兵提著大刀沖出去了:
“殺火兒術!”
“殺火兒術!”
烽火臺的夜晚四處透風。
長城之下,因為火兒術被擒,瓦剌援軍倉皇逃竄,直到現(xiàn)在還有部分兵士,在搜索瓦剌殘兵,這場阻擊戰(zhàn)的主要戰(zhàn)斗已經(jīng)打完了。
烽火臺里,有一張簡易的床。蕭燼安躺在床上。
他其實幾乎剩不下呼吸的力氣。
三十八個時辰,超過三天。
戰(zhàn)場的艱辛遠超過他的預測,遠勝過在上京城學武受得那些苦。
他隨時會死,但不能死。
他喜愛整潔,眼下卻像剛從泥和血里撈出來的人,要多臟就有多臟。
蕭燼安剩不下寫封家書,給白照影報平安的力氣。
朦朦朧朧地歇了幾刻,休整不了太久,他還得返回主城。
他閉著眼,冷靜地胡思亂想。
只是剛閃過上京城內的世子府,他安寧下來,氣息平靜,側臥著恢復體力,很快地入睡。
小睡時手臂不自知地,往床板空余處撈了幾撈。
蕭燼安什么也沒勾到,躁郁地悶哼。
那種壓抑感使薛明湊近稟報時,警惕地一頓,腳步明顯沉重。
薛明小心試探:“殿下。”
蕭燼安睡得淺,應了聲。
薛明稟道:“我們探聽來自瓦剌軍中的情報,如果羅戈戰(zhàn)敗,瓦剌將放棄羅戈。火兒術是最后一支增援羅戈的軍隊了?!?/p>
“線索是否可靠?”蕭燼安沒睜眼。
薛明縝密道:“屬下沒單聽斥候的話,咱們的緹騎也打探過屬實。”
自從依照幽蘭教高層給出的情報,順藤摸瓜,如今大虞消息網(wǎng)的漏洞已補全了。
“別外傳?!笔挔a安道,“以防軍士懈怠。預防疫病的湯藥準備得如何?”
“陳妃真不愧藥王山后人,她開得方子因地制宜,殿下可知‘箭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