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藥是目前醫(yī)療的主流,威廉此前卻沒聽克拉夫特提起過,“所以伱還懂草藥?”
“不懂,我隨便找了種有清淡味道的草根榨的汁,隨他們猜去吧,有機會推廣后說不定還會形成什么各家傳承配方啥的,密不外傳,只小范圍使用?!笨死蛱馗降酵呎f道,不過這個點礦工們遠沒有休息,都還在礦洞里,沒人來偷聽他們談話。
“關鍵在于提供了這么個符合一般思路的治療方式,他們用什么我不在乎,只要花心思在口罩上就成?!?/p>
威廉表情怪異,船長這輩子見多識廣,形形色色的奸商、好人都見過,轉了那么一個大彎就為做調(diào)查的人,他也無法評價。
“如果他們不按你說的做呢?”
“這么多村子下來總會產(chǎn)生點影響,前個地方我賣了五張呢。要知道每個壯年勞動力背后可是一整個家庭,對沒幾個人的小村子影響力能有多大?再等五年十年后來回收結果?!?/p>
克拉夫特晃了晃錢袋,里面叮當作響,估摸著有小半袋。
“你以后還要來這?”
“不一定,可以派我的學生過來一趟,費用我出,就當公費旅行?!?/p>
“那我提前替他感到不幸,并建議你把精力放到我們正在努力地事情上來?!蓖疀]能把近日的行程跟旅行聯(lián)系起來,并對合伙人的不務正業(yè)表示不滿。
“哦,我的朋友、最好的計劃投資人,那你可錯怪我了?!贝蜷_錢袋口,大把的銅幣展現(xiàn)在威廉面前,陳舊的金屬暗黃和綠銹,顯示著曾經(jīng)的主人保存了它們多久。
“我記得我才剛提過,這里礦洞多,礦產(chǎn)多,村子數(shù)量也不少,但……每個村子的人很少,少到隨便挑個小孩都能認出全村人,叫得出他們每個人外號。”
“我們一開始方向就錯了,根本不用查什么礦物流出、糧食去向,積年累月,流量太大。那么請問這里什么最少?”
“什么?”
克拉夫特指向自己,又指向威廉胸口,“外來人,按年算都沒幾個,越往里的村落越少,少到足夠在這跟清水一樣乏味的重復生活里留下好一段時間的談資?!?/p>
“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外來人,不運糧,不要現(xiàn)成的礦,專往礦洞里鉆?!?/p>
他臉上露出難見的自得笑容,像威廉在賭場里見過的常勝贏家,閉目細聽后拍下籌碼,看到木碗掀開縫隙中,壁爐火光照出想要的點數(shù)。
“確實有這么個人,我試著在找他的路線?!?/p>
不為買賣交換而來,斷斷續(xù)續(xù)地出現(xiàn)在新入袋銅幣的原主人口中,足跡往山區(qū)深處而去。統(tǒng)合外來人信息可比尋思日常的礦石、糧食簡單。
遠眺群山,疊連的天然屏障不再能遮擋視線,久日奔波終于澄清了這壇被交通、信息攪成的渾水
“現(xiàn)在,你猜那兩人跟我怎么說來著?隔壁村幾年前有個外人住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