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陸野問他,目光清明,利落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不像在受過罰的樣子,昨天半夜顧詣離開的時候,他隔著門,還聽見顧詣吩咐傭人給顧硯修蓋毯子。
“著涼了?”陸野又問他。
很樸實的一個問題,讓顧硯修本來有點堵的情緒瞬間被沖淡了。
他嘴角忍不住動了動,然后問陸野:“我是說你。我去找阿爾伯特,讓醫(yī)生過來看看。”
這樣的大理石地面,跪兩分鐘都會痛,更何況是一夜。
這下,陸野又不明白了。
“不用,我沒受傷,他沒打我?!标懸罢f。
顧硯修:“……我是說,你跪了一夜?!?/p>
“嗯,對啊,”陸野應(yīng)聲,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但他還沒罰我呢,就先走了?!?/p>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之后,
是顧硯修輕輕的一聲笑。
他實在是沒忍住。
“地板很硬的,你跪了這么長時間,腿可能會受傷?!彼y得耐心,
把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講給人聽。
陸野卻不大理解。
他又不是個碰了就碎的玻璃杯,
為什么會受傷?
沉默的對視之后,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不痛?”
“……他罰完了?”
顧硯修:“……”
他抿著嘴拼命遮住笑意,
拍拍陸野的肩膀:“嗯,
出來休息一下吧?!?/p>
跪了一夜都沒什么感覺的陸野,在這一瞬間,忽然就來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