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畫架應聲砸落在地。
把顧硯修第二句話也打斷了。
他平時從沒有逞兇斗狠過,今天好不容易想放句狠話,結(jié)果被陸野搶了白。
他正要再說什么,陸野居然直接把畫架推倒了。
顧硯修看向陸野,就見他仍然單手插在口袋里,神色冷冽,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但是腳邊翻倒的畫架,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很顯然,剛才還默默忍受的他,拒絕顧硯修的插手。
顧硯修一時陷入沉默。
不對吧,是陸野寄宿在他家的好嗎?
他沒記錯的話,自己沒招惹過陸野,總共沒見過幾面,今天還是意外。
陸野怎么對他這么針鋒相對?
顧硯修只能當他是有點自卑,不想這樣難堪的樣子被撞見,所以才會遷怒他。
遷怒到話都不讓他說。
顧硯修抿嘴,出于修養(yǎng),他沒有爭辯。
結(jié)果諾爾先來勁了。
“干什么?陸野,有人撐腰了,就這么大脾氣?”他惡劣地笑著,盯向陸野。
他發(fā)現(xiàn)這小野種對他哥的事還挺敏感。
陸野被學校里那幾個混混叫走那天就是,他剛說兩句,陸野就看他。
諾爾本來被陸野盯得挺不爽,準備放學教訓他一頓。
只是可惜他那天點背,路過籃球場的時候被那幾個打籃球的混混砸到了嘴,急著去醫(yī)院補牙。
要不然,那天就該輪到陸野被他打掉門牙了。
今天又是,這小野種急著出頭,怎么,顧硯修在這兒,他急著想表現(xiàn)一下?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
顧硯修的耀眼固然讓他嫉妒,但是他再不濟,家里也沒養(yǎng)一個下區(qū)的野種啊。
這么想著,他笑嘻嘻的,又看向顧硯修。
“顧學長你看嘛,他動不動就摔東西。教室里也不是我們弄亂的,老師罰他打掃,也沒錯呀。”
說著,他擠眉弄眼,扮出一個好學生的表情,說:“您不會因為他是你弟弟,就徇私舞弊吧?您也不是學生會的,哪來這么大權(quán)力啊,是吧?”
在此之前,顧硯修聽說過,美式霸凌看起來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