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環(huán)境是恒溫的,但顧硯修只穿了一件絲綢襯衣,領(lǐng)帶解開,在這座偌大的空間里看起來太單薄了。
陸野毫不猶豫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就在外套即將蓋在顧硯修身上時,顧硯修醒了。
漫天的波光在瞬間倒映在他眼睛里。
陸野也在他眼睛的倒影里看見了自己。
“好看嗎?”他聽見顧硯修這樣問他,嗓音是酒后沙沙的質(zhì)感,像是有海浪拍打在陸野的心尖上。
他盯著顧硯修,愣愣地點了兩下頭。
——
顧硯修是有點喝醉了。
他這兩天風(fēng)頭太盛,給他敬酒的人不少,很難招架。
所以應(yīng)酬過一圈之后,他提前交代好了阿爾伯特,就自己下樓來躲清靜。
這是他慣用的辦法。
他年紀(jì)小一點的時候,祝欣柔剛來顧家,一來就養(yǎng)死他的一條旗魚。
那條旗魚他養(yǎng)了三年,生物指標(biāo)非常穩(wěn)定,要不是祝欣柔弄壞了喂食裝置的話,活到現(xiàn)在估計能長到一倍半的大小。
顧硯修感覺很可惜,特意提醒了祝欣柔一句。
結(jié)果這句話傳來傳去,漸漸傳得人盡皆知,說顧家大少爺不許任何無關(guān)人等靠近他的海洋館。
顧硯修覺得這個謠言挺好笑,不過勝在方便,有了這句謠言,海洋館里比從前清凈多了。
他也就樂見其成,假裝沒聽見這句離譜的話。
順便在必要的時候,享受一下這句謠言帶來的好處。
他在海洋館里休息了一段時間,誰知道看著魚群游來游去,酒意漸漸上頭,居然在這里睡著了。
再睜眼,陸野就在眼前。
客觀來說,祝欣柔的這個孩子繼承了他們夫妻兩個全部的優(yōu)點,長得確實很不錯。
他背著光,高大安靜地站在那兒,眉眼五官就足夠賞心悅目。
在他身后,顧硯修養(yǎng)得最漂亮的那只鯊魚緩緩游了過去,健壯的尾鰭在海水里有力地擺動。
太漂亮了。
顧硯修欣賞地看向那只鯊魚,忍不住詢問在場的另一個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