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盯著瓊斯,涼涼地笑了一下。
“我和我父親的行事作風很像,維克托,欺負他的下場,你應該不想試吧?!?/p>
——
顧硯修在這里長大,宴會辦過無數個,他最清楚晚宴的時候,家里哪里沒人。
花園的角落,夜風吹拂。他手里拿著一杯酒,和陸野一起靠在白色欄桿上。
“你其實也不用那么說的。”
顧硯修偏頭看向陸野,總覺得他有點悶悶不樂。
真是奇了怪了。陸野從小就是這幅面無表情的樣子,有時候像機器人,有時候像兇狠的小狼。
但是他居然能看出陸野的情緒,還能感覺到他不太高興。
“不用總提什么恩情,為顧家說話?!鳖櫝幮掭p聲說。
……不是為顧家,全是他。
陸野悶悶地說:“沒有,本身也是事實。”
剛到顧家就看到有人拉扯顧硯修,他是想給顧硯修撐腰。
聽見別人說顧硯修是他的人,他本來應該高興才對,可是顧硯修就站在他身后,他卻高興不起來。
他是可以替顧硯修讓對方低頭,但是憑什么,這個人低頭,是因為他而不是顧硯修?
頓了頓,陸野說:“他有眼無珠?!?/p>
在顧硯修面前什么也不是的東西,也配沖著他吠叫,只能說那是一只瞎眼的狗。
顧硯修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
“好了,怎么還在生氣,我都沒放在心上?!?/p>
可不能讓陸野繼續(xù)說下去,他已經要忍不住了,忍不住地想摸一摸陸野的頭。
陸野悶不吭聲。
反正他之后也會回美大陸,有的是機會,到時候弄死他。
顧硯修看著他這個樣子,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嘆口氣。
算了,忍不住就不忍了。
他抬手,在陸野頭頂上輕輕摸了兩下。
他的頭發(fā)又粗又黑亮,定型噴霧把頭發(fā)弄得硬邦邦的,一副很不好馴服的樣子。
可在顧硯修的手心碰到他頭發(fā)的瞬間,他整個身體都僵住了,然后笨拙又小心地低下頭,朝著顧硯修手的方向靠了靠。
嗯……本來只是想摸兩下就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