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他心中疑慮,解釋,“跟你解決的是我爸和我叔,我當時在我爸車上根本沒下來。”
“你們喪失的只是一個快死的靈魂,我可是要坐牢的啊!”男人動作夸張,張開手臂,手里提著一把菜刀。
澄一純見狀趕忙掏出手機錄了下來,這里沒有監(jiān)控,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也好說。
男人說:“我還年輕,好時光還有一大把,你媽都多大了,被撞死說明什么?早就該死了,這是死神來接她走了啊!你們?yōu)槭裁匆刮??!我不就喝酒開了個車,你們這群二逼見好就收不行嗎?非得惹得我來找你?!?/p>
“即使我動了刀,我也不會怎樣,因為我有錢有勢!”男人猛的抬起手里的刀,“好好的拿錢不行嗎?不行嗎?!”
這副樣子,看來是喝了不少酒,不然指定沒膽子這么說。
有錢有勢又怎樣?
只要法律在一天,總有一天會有公道。
所以季重錦報了警,即使多年不回來,依舊清晰的記著這里的地址。澄大海極力的控制著自己與他的距離。
拿起木棍警告他,“再走一步真就砸你身上了。”
男人才不怕這些,力氣也比澄大海有勁,“我都要去坐牢了我還怕這些?!”
原來只是口頭上說說,有錢有勢的人犯了錯,也會被法律制裁。
警察很快來了,上前壓制住了男人,奪走了他手里的那把菜刀,不仔細看不知道,一仔細看嚇一跳。
這刀是剛磨好的,鋒利的很——
見警察來,季重錦和澄一純才打開門走出去,她們根本不怕澄大海受到危險,因為他不傻,會跑,而她們,會開門,然后鎖門。
看樣子這男的得處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了,開庭手續(xù)辦好了,也聯(lián)系了這邊兒最好的律師。
他們一起去領(lǐng)的姥姥尸體,姥姥躺在棺材里,嘴角沾染著些許鮮血,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看起來像睡著了一樣。
為她換了件干凈的壽衣,然后去了火化場,進去的時候還那么大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就只剩個盒子。澄一純抱著骨灰盒坐在車里,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砸在盒子上,沒一會兒就shi了一小片。
這幾天收到了謝卿山發(fā)來的不少消息,能明顯的感覺到語氣怪怪的,姥姥一事就讓她難受至極,所以心想大抵是自己傷心過度原因。
喪禮這天來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老人,來的時候都會去骨灰盒面前聊上幾句,然后說“你怎么比我先走了”。
這些人滿頭白發(fā),看起來比姥姥年齡要大上些。
季重錦頭上系著白布,看向她們所在的方向,“這些都是你姥姥生前的朋友們?!?/p>
葬禮結(jié)束后,這里又變得空落落的,等他們一回青州,這間房子算是再也沒人居住了。說不準以后哪天回來,在這里能看到流浪小貓一家借住在這兒,又或者說是長滿嫩草。
姥姥被埋在了村口最東邊的地方,那里野草茂盛,有不少人埋在那里。
澄一純站在那兒,指了指家的方向,風吹過臉頰,“姥姥,家在那兒,別帶著姥爺走錯地方?!?/p>
這幾天沒再下雪,落日黃昏時與此告別,門上貼著兩張白紙?;仡^看,能記得門前總是坐著一位老人,在那兒曬著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