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山頓時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失去很久了的東西,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澄一純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什么也沒有看到,也許真如那天所說,離開的親人可能會以別的方式存在于你身邊。
陪你到生命結(jié)束再次重逢——
只不過,現(xiàn)在在謝卿山眼里,周來弟是親眼看到的,是清晰的,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身體才變得透明。
臨散之前,周來弟笑了笑。
大抵是因為是內(nèi)心深處最想看到的人,所以才會出現(xiàn)幻象……
等蝴蝶蘭飛離雙肩的那一刻,眼神才逐漸暗淡下來,瓶子空了,眼前也空了,只留下了枯枝干,“我看到媽媽了?!?/p>
澄一純點了點頭,“說明她一直在你身邊。”
之后兩人便帶枯枝回了家,重新放到一個新的瓶子里,愿它重新生長出新葉。姥姥為她們收拾出來了一間屋,一覺睡到天亮。
31
三人約好了十點鐘在村口集合,第二天起得有些晚,洗完漱足足遲到了半個多小時,外面的強風吹刮著樹枝,地上的塵土被風卷起。
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吹進眼睛里,原本不易出門的,可今天是元旦,而且下午又要打車回青州。
所以想了想還是聚聚吧。
期間蘇稚給澄一純發(fā)了三十多條消息,不是語音通話就是電話轟炸。也許是昨夜睡眠太好,導致今天早上根本沒聽見。
播回去的時候,能聽見對面瑟瑟發(fā)抖地聲音,“喂、喂,你們?nèi)四?!不是說好十點的么?!”
明明隔著手機,卻還是不自覺心虛低下了頭,摸了摸耳垂,小聲解釋,“不小心起晚了,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p>
對面:“……”
安靜了好一會兒,良久,蘇稚才又對她說,“那你快點,我在村口都快成沙漠里的仙人掌了!”
聞言,笑著連忙應“好”,然后掛斷了電話。
跟老人家報備了一聲才出去,怕找不到人擔心。剛出大門,迎面就襲來強風,地上的小石頭被吹起,刮到臉上有些疼。
“我們應該帶個口罩的?!?/p>
澄一純閉著嘴說,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清說的什么。
“這一趟出來沒準備口罩,待會路過藥店的時候去買些吧?!敝x卿山說。
反正能遮一點是一點,贊同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