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沈閑冷哼一聲:“孫家……這是在試探本官的底線?還是覺得……本官查不出這點貓膩?”
周牧苦笑道:“大人明鑒。孫家此舉,雖非大惡,卻……令人心寒。下官已派人暗中調查,但孫家做事頗為圓滑,賬目做得滴水不漏,人證物證都難以直接指向他們主使??峙隆窍旅孓k事的人自作主張?!?/p>
“自作主張?”沈閑目光一閃,嘴角冷笑:“沒有主家的默許,下面的人敢動這批燙手山芋?孫茂這只老狐貍,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本官,他孫家……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他放下卷宗,目光轉向另一份文書:“錢家那邊呢?不是說好配合清查梁家相關產業(yè)嗎?進展如何?”
周牧臉色更苦:“回大人,錢家態(tài)度倒是恭敬,但……行動遲緩!每次派人去核查賬目、清點產業(yè),錢家管事總是推三阻四,不是說賬房先生病了,就是說庫房鑰匙丟了,再不然就是需要請示家主……總之,就是拖!下官派去的人,在錢家府邸外一等就是半天,連門都難進!”
“拖?”沈閑眼中寒光一閃。
錢家這是在觀望!
是在等梁天出關?
還是在等皇城的風向?
青鳥已經傳來消息,對于他私下處決李通一事,朝廷很是不滿。
夏皇雖然支持他,但架不住各方彈劾,只能暫時為他壓住。
若他能修復靈脈,此事倒是好解決。
“還有。”周牧補充道:“郡內幾個依附梁家的中小家族,雖然表面上臣服,但暗地里小動作不斷?;蚴前抵修D移財產,或是唆使佃戶鬧事,或是散布謠言,詆毀大人新政……雖不成氣候,卻如同蚊蠅,煩不勝煩!”
沈閑揉了揉眉心。
這些豪強,如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梁家這棵大樹雖被砍掉了枝葉,但根系猶在,余威尚存。
依附其下的藤蔓,更是見風使舵,陽奉陰違。
孫家看似歸附,卻暗藏心思;錢家首鼠兩端,消極抵抗;其他小家族更是蠢蠢欲動,伺機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