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大哥琴藝愈發(fā)精進(jìn)了??峙抡麄€青州都無人能及?!?/p>
沈行淡淡一笑:“只是青州嗎?”
他遙望蒼穹,目光深邃,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強悍的氣勢,平靜道:“我之志向,可是整片大陸?!?/p>
沈厲看得呆了,內(nèi)心滿是欽佩,連忙道:“大哥說得是,是弟弟目光短淺了。”
“二弟找我是為了祭祖大典一事吧。”沈行收回目光,笑吟吟問道。
“果然什么都瞞不住大哥您。”沈厲恭敬地點頭。
這時,琴弦驀地一震。
沈行廣袖輕拂,七根琴弦同時泛起金光:“二弟覺得,先祖最看重什么?”
“血脈?天資?”沈厲瞇起眼,幽綠瞳孔在暮色中若隱若現(xiàn)。
“是因果?!鄙蛐兄讣饨鹈⑼蝗换饔谓z,在空中織就繁復(fù)星圖:“血脈會淡,天資會朽,唯因果……”他忽然看向沈厲,眸光深邃如潭:“亙古難斷?!?/p>
沈厲呼吸微滯:“請大哥解惑?!?/p>
“祖地之中,一切皆有跡可循,我雖無法記清里面經(jīng)歷了什么,但事后回想,若想要通關(guān),關(guān)鍵在于不放過任何細(xì)節(jié),每一關(guān)都有其真正含義?!鄙蛐械馈?/p>
沈厲不由坐直身子,收斂平日氣焰,像個乖學(xué)生般。
“聽聞你近日得了一方古玉?”沈行話鋒一轉(zhuǎn),掌心浮現(xiàn)枚通體瑩白的玉玨:“我這枚太虛引,倒與它頗為相配?!?/p>
玉玨飄到沈厲面前,內(nèi)里金線流轉(zhuǎn)如活物。
沈厲剛要接過,卻聽沈行又道:“最后祭祖時置于心口,可助你……”
他忽然輕笑,語氣溫和得像在談?wù)撎鞖猓骸翱吹酶宄?。?/p>
沈厲收玉入懷,頓覺靈臺清明,此前因沈閑一事而心生的憤懣蕩然無存。
他忽然明白大哥的用意。
這玉玨既能加強先祖感應(yīng),又能……斬斷某些不該存在的聯(lián)系。
“多謝大哥指點。”沈厲起身行禮,袖中蝕心刃微微發(fā)燙。
“二弟。”沈行忽然再次開口,眸光深沉,看不透任何情緒,接著語氣平緩道:“你是沈家未來家主,所以……不能輸!”
沈厲心頭一震,站直身子,認(rèn)真道:“大哥放心。祭祖大典,定不會讓您失望。”
“去吧。”沈行擺手。
沈厲離去。
走出竹林的那一瞬間,他長松一口氣,一想到大哥給予自己的寶物,他對于這次祭祖大典便更有了信心。
至于那唯一的變數(shù)……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