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化神圓滿,糖糖已經(jīng)能夠口吐人言。
她看著眼前之人,那雙大眼睛里滿是迷茫。
“糖糖?”沈閑試探著叫了一聲。
身為御獸師,他很清楚,一些妖獸在覺醒了傳承記憶后,其本身就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尤其糖糖的本體還是窮奇這等兇獸。
但看樣子,對方似乎并未被窮奇的煞氣影響。
“嗯!”糖糖用力地點了點小腦袋,動作帶著幼獸特有的可愛。
她似乎對自己能開口說話這件事感到新奇,又歪了歪頭,金色的瞳孔里滿是好奇:“我……我能說話了?”
她試著動了動小爪子,又抖了抖身后那對流淌著赤紅血光的絨羽翅膀,然后低頭看了看自己右爪背上那道清晰猙獰的血色咒紋,小臉上露出一絲困惑。
“好奇怪,腦子里多了好多好多東西……”她抬起小爪子,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動作依舊帶著幼獸的憨態(tài)。
她指的是窮奇的傳承記憶。
那些浩如煙海、充滿兇戾與古老智慧的記憶碎片,此刻正涌入她小小的意識中。
但奇妙的是,這些足以讓尋常修士心神失守的兇煞記憶,似乎并未污染她純凈的本心。
她只是覺得“奇怪”和“看不懂”,就像小孩子看到一本深奧難懂的古籍。
隨即,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沈閑嘴角的血跡上,那雙純凈的金色眼眸里瞬間涌上了擔憂和一絲……委屈?
“沈閑?!彼蝗唤辛艘宦暎曇魩еc小埋怨,卻軟糯得讓人心頭發(fā)軟:“你……你流血了!是不是剛才那個大老虎嚇到你了?”
她似乎本能地將窮奇虛影當成了“嚇到”沈閑的罪魁禍首,完全沒意識到那虛影就是她自己血脈的顯化。
沈閑看著那雙寫滿擔憂和依賴的純凈眼眸,聽著她軟糯的關(guān)心,心中最后一絲疑慮和震驚也煙消云散。
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沒事,一點小傷。倒是你,感覺怎么樣?”
“感覺……”糖糖歪著小腦袋,似乎在認真感受:“嗯……身體暖暖的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她試著揮了揮小爪子,帶起一陣微弱的風聲:“但是……腦子里亂亂的,有好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