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忽然輕輕“嘶”了聲,塞繆爾以為他會抱怨說好涼或是很癢——痛應(yīng)該是不會的,以目前的醫(yī)術(shù)水平,人們不會在任何不需要受疼的地方疼痛。
不過溫奇說“好香”,塞繆爾嗅聞了下手指,確認這瓶藥沒有任何香味……哪里也沒有什么香味。若實在要說出一種氣味的話,這瓶藥有酒精的氣味,但是誰會說這種味道香呢?
但是溫奇很高興:“沒有血腥味了。”
塞繆爾不知道溫奇這么說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個核桃的事情,他感覺是,又感覺自己是想多了。
所以最后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看著他,看著溫奇裸露在外的脊背,皮膚緊繃,從xiong膛到腰部的曲線簡直一流的棒,他知道有監(jiān)控正對準(zhǔn)著這里拍攝,或許屏幕那頭正有等不及的所謂權(quán)貴對著這個畫面發(fā)泄欲望,是的,這個畫面沒什么的,一個男人露了點肉而已,但是有時候那些人就是什么也吃的下去。
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名權(quán)貴向他提出過制止,這說明他的行為得到了默許,或者說他的行為從某種意義上與權(quán)貴的意志相符合——他實際上是在害溫奇。
但他還能做什么呢?他只能賭一把。在這里,所有人都得懂“身不由己”這幾個字怎么寫。
他伸手去抓溫奇的手,藥膏抹到傷口上還是有點癢,也可能是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了,在那朵肆意綻放的鮮紅花朵上,溫奇背過手去扣挖傷口。
他在閑著沒事的時候已經(jīng)把手套脫了下來,他是如此的年輕有活力,手中片刻也閑不住。
溫奇皮膚上的紅斑太鮮艷了,襯得那只探向紅花的手有些冰冷,那只手白得有些透明,是基因決定的優(yōu)秀膚質(zhì),但關(guān)節(jié)指腹處磨出了一層厚繭,破壞了原本的美感。
繭子黏附在溫奇瑩潤透明的手上,像是脆弱嬌嫩的小動物被迫套上了厚厚的盔甲,不過盔甲沒有覆蓋住小動物的全身——他還是受的傷不夠多……他還會受傷的。
溫奇的手探向自己皮膚上的紅花,惡狠狠地碾碎了花朵,好像根本不在意那是自己的身體。
在塞繆爾抓住他手的同時,倉庫門忽然響了一下——溫明走了進來。
塞繆爾承認他被嚇了一跳:在他的認知里,溫明應(yīng)該被溫奇支開了,去遠處做點費時間的事情或者直接被打暈了,總之一時半會兒絕對回不來,然后溫奇才能扒下他的裝備扮作雙胞胎哥哥的樣子。
但是根本沒有,溫明一派平靜地走進倉庫。
塞繆爾在聽到門響的一刻就放開溫奇想要站起來,但是適得其反,他的動作太急了,而他的左腿在這種情況下很不爭氣地抽搐起來,痛癢交加,他又狼狽地跌回了地上。
眼看著溫明走了進來,塞繆爾一手摁著左腿,想再次嘗試站起來,但是溫奇沒給他這個機會——他撲到了塞繆爾身上,沒穿上衣,背上亂七八糟的通紅一片,真是個再糟糕不過的場面。
塞繆爾推溫奇的手瞬間失去了力氣,他悶哼一聲:溫奇摁住了他的左腿。
溫奇笑的洋洋得意,又有一點無辜:“你的腿怎么回事?”
“……”,塞繆爾沒有回答他,但是忍受著左腿傳來的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的快感,他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了,他之后就著這個姿勢,轉(zhuǎn)過頭,和門口的溫明對視了。
溫明顯然楞了一下,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所以只好露出一個微笑:“我出去下。”
溫明離開了,塞繆爾笑嘆了口氣,拍拍溫奇示意他起來,但是溫奇沒動,他看著塞繆爾,有點不解:“我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