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艾爾雅是知道關(guān)于伊文捷琳的故事線的。
伊文捷琳可以說是直白熱情、如鮮花一般富有生命力的代表,她會(huì)是那種拿好友的情感問題為借口促進(jìn)自己感情的人嗎?
在艾爾雅閉著眼睛思索時(shí),一道陰郁晦澀的視線直白地射在他的身上。路基臉色蒼白,指甲深深掐入肉里,勉強(qiáng)以疼痛來讓自己保持理智——他知道那封信是誰的。
那封信上甜膩的令人作嘔的味道和那天晚上送艾爾雅回來的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天色將亮,屋子里處處涂抹著深藍(lán)色的光暈,艾爾雅身上的禮服還沒脫,毫無聲息地仰倒在沙發(fā)上,正經(jīng)與脆弱交融,呈現(xiàn)出一種驚心動(dòng)魄的美感。
路基壓下自己急促的喘息聲,一步一步來到艾爾雅身邊。
這是他的寶物,他不允許任何人奪走!
帶著狠厲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收回,路基的視線猝不及防與艾爾雅對上了。淺粉色的信紙沒拿下去,艾爾雅的目光從紙下散漫地垂下就這樣看著路基。
一秒、兩秒……
路基在回神之后很快地一眨眼,眼神恢復(fù)成了之前的懵懂純粹,他一個(gè)從身體到心靈都粹過毒的人,卻很愿意在艾爾雅這里裝作天真的孩子。
天真的孩子不會(huì)背叛你,請信任我;天真的孩子很脆弱,請憐惜我。
而艾爾雅看著他,嘴角慢慢勾起來:能將尸體炮制成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huì)是什么天真無邪之人,不過他愿意裝,他也不介意繼續(xù)看他演下去。
不喜歡被居高臨下的感覺,艾爾雅終于放下信封,一只手肘撐在沙發(fā)扶手上,另一只手懶懶地?fù)瘟讼掳停曇舻统帘洌骸肮蛳??!?/p>
路基連想也沒想就跪了下去。
“剛才你在哪里?”
“我見到了樊卓,”路基大而黑亮的眼睛直視著艾爾雅。
塞繆爾似乎覺得有趣,瞇起眼睛笑了笑:“樊卓?”
不勞塞繆爾提問,路基急于證明自己的忠誠似的開口:“他想讓我離開艾爾雅大人?!?/p>
略帶審視地看著路基,塞繆爾仿佛也想求得一個(gè)答案:“為什么?”
“我不知道,”路基搖搖頭,“因?yàn)槲抑苯泳芙^了他。”
塞繆爾的視線沒有從路基身上離開,嘴邊掛著一個(gè)涼陰陰的微笑,卻不再說話了。
路基因?yàn)榘瑺栄诺姆磻?yīng)而渾身緊繃地顫抖起來:“我,我不會(huì)背叛艾爾雅大人的,”,他膝行到艾爾雅身前,伸出胳膊抱住了艾爾雅的腿,“我喜歡艾爾雅大人?!?/p>
“樊卓要給你一個(gè)什么身份?”
“樊卓說他可以以朋友的身份讓我跟在他身邊?!?/p>
艾爾雅沒有回答,但是“咔”的一聲,他跺了下腳跟。
這是一個(gè)示意,領(lǐng)悟了艾爾雅意圖的路基立刻俯身,哆嗦著手去解長靴的鞋帶。
然而他的手剛碰到那只靴子,那只靴子就離開了。
艾爾雅用靴尖挑起路基下巴,姿勢不變,可能是因?yàn)閮扇爽F(xiàn)在的位置差距讓他滿意了,總之他再開口時(shí)語調(diào)散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