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緊接著他下巴繃起視線放遠了一些,若有所思地眨巴一下眼睛:“說起來加赫白其實沒什么長進,辦事還是那個樣子,上不了臺面。”
系統(tǒng)因為清楚反正也不會被看見,
毫不顧忌地翻了個白眼,心道:說加赫白殿下上不得臺面?我看你這只壞蛋墮天使才上不得臺面呢!不過感情上這么想,他理智上卻清楚艾爾雅絕非僅僅是平日里看到的隨性紈绔樣子,拿前輩對后輩的語氣說話,他是有那個底氣的。
系統(tǒng)半晌不接話,艾爾雅正欲聊點其他的,但是手腕一暖——還未從昏睡中完全蘇醒的路基偏過臉,親在了艾爾雅正在撫摸他頭發(fā)的那只手腕上。
視線垂下,艾爾雅看著睫毛快速抖動,將醒未醒的路基:如工筆畫般的眉頭蹙著,俊秀的鼻梁下是顏色鮮艷的唇瓣——不同于吸血鬼偏于蒼白的唇色,路基的嘴唇shi潤而帶有血色,現(xiàn)在格外的有血色,因為在剛剛的戰(zhàn)斗中路基的嘴唇破了,雖然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愈合,但流出的血跡還沾染在唇邊。
路基和其他的吸血鬼是完全不同的,艾爾雅第不知多少次意識到這件事,手上有質(zhì)感的這具軀體是由自己一點點照顧滋養(yǎng)出來的,瓷白的肌膚會在自己的手下發(fā)紅發(fā)燙,嬌嫩的嘴唇會在貼合時顫抖著發(fā)出灼熱的吐息……他強大而陰郁,可以為了自己毫不猶豫地去死。
路基是完全屬于自己的,由身到心。
眼神慢慢晦澀起來,艾爾雅屈起手指,以關(guān)節(jié)蹭去路基唇邊的血跡。
然后他對上了路基睜開的眼睛。
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路基的眼睛還不太對焦,他的眼睛正對上艾爾雅近在咫尺的指尖,正常人會因為尖銳物體接近眼睛而閉上眼睛,但路基沒有,他貪婪地睜大了眼睛,只因為能再次見到艾爾雅而欣喜著。
摸索著按上xiong口的香片,接著路基極盡輕柔地握住艾爾雅的手,順著自己的鎖骨緩慢向下,一直到艾爾雅的手與路基的手相遇。
路基的聲音還沙啞著:“能保護到主人真的太好了。”
手被帶著按上那枚香片,艾爾雅的眼睛輕輕動了一下,路基強烈的吸血鬼氣息忽然綿熱地席卷而上包圍了他。
路基的眼睛明亮而含著水光,進行這一切的時候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艾爾雅的看,仿佛最虔誠的信徒在進行一場至關(guān)重要的儀式——而這場儀式進行在他的身體上。
看著路基,艾爾雅一言不發(fā)地從路基的手上拿走那枚香片,然后向后用力扔了出去。
從艾爾雅的膝蓋上黏黏糊糊地爬起來,路基一路連嗅帶舔地湊到艾爾雅的耳邊,帶著鼻音的喘息聲噴灑在艾爾雅脖頸間,雖然一句話沒說,但路基的所作所為就差把“我想要獎勵”寫在臉上了。
但艾爾雅并不準備遂他所愿。
“我的小奴隸,我們還有正事沒做呢?!?/p>
艾爾雅扭頭對下巴趴在肩頭的路基低聲說道,隨后笑了笑,帶著路基站了起來。
路基不抗拒艾爾雅對他的每一個施為,不過在雙腳落地時,他還是心中暗暗繃緊了:他記得在兩三只狼人同時撲向自己的時候,他因為擔心那把鑲了寶石的劍斷掉而抬腿踢了過去,就在那個時候,一直在身側(cè)埋伏的一只狼人閃電般張口咬住了自己的膝蓋。
膝蓋受了那樣重的傷是絕對不可能再站起來的了,路基不在意疼痛或者殘疾,只是因為接下來的丑態(tài)而緊張著。
但是他所擔心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穩(wěn)穩(wěn)地站在地上,路基有些驚異地看向自己糊滿鮮血卻沒有傷口的膝蓋,深吸一口氣,他想問一問艾爾雅,但是抬頭時他卻倏地頓住了:艾爾雅正朝著前面張望著。
看到伊文捷琳領(lǐng)著瑟瑟發(fā)抖的管家往這邊來時,艾爾雅的第一反應(yīng)是判斷這個伊文捷琳到底是誰。
這很好判斷,因為伊文捷琳在看到他時沒有笑。
加赫白因為某種原因還在控制著伊文捷琳的身體。
離得近了,加赫白和管家的談話聲清晰地傳入艾爾雅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