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沒什么特殊的關(guān)系,”,頓了頓,他又擠出一句話,“快點收拾吧,天都快亮了?!?/p>
“天亮不亮的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們也不睡嘛,”,小助理渾不在意地跳過了余聲聲的打岔,要將八婆精神發(fā)揮到底,“你和于晶姐絕對不正常吧,”,他長長地“嘶”了一聲,“但是也不應(yīng)該啊,魏總對你這么好,你總不能對不起魏總吧?!?/p>
余聲聲有些不愛聽了,他又催促了一遍,但是語氣不急不緩的,根本沒有威懾作用:“你快點收拾吧,收拾完了出去,我要睡覺了?!?/p>
小助理嘿嘿一笑:“騙人!你根本不可能困,我們再聊會兒天?!?/p>
“聊什么?”,余聲聲穿著綠色青蛙睡衣,兩只手撐在身前,讓他顯出了一些滑稽的可愛。
“再聊一聊你和于晶姐嘛,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年紀比你大的?”
余聲聲本以為小助理是要說點別的,但是一張嘴還是這些事情,就有些惱羞成怒了,嘟起嘴,他回身四處摸了幾把,想拿那只青蛙抱枕去扔小助理,但是抱枕中午起床時被裹進了被子里,他并沒能摸到,猶豫片刻,他踢踏著拖鞋下床,將自己化身為了一只巨大的青蛙:“我不和你聊了,你出去吧?!?/p>
小助理被余聲聲連拉帶扯地推到門口,依然不害怕,笑嘻嘻的:“東西還沒裝完呢,還有……”
他的視線在屋內(nèi)逡巡,余聲聲果然停住動作,也隨著他的話扭過頭去:“好像就剩幾個相框沒裝了,相框我自己裝就可以了。”
說到相框,小助理又有話要說:“我說可以不用每次出門都帶相框的,存在手機里看不是一樣的嘛。”
余聲聲不大高興:“不用你管?!?/p>
他終于將黏黏糊糊不肯離開的小助理推了出去,關(guān)上門反鎖住,無視在門外喊了兩句便放棄了的小助理,他走到床頭柜旁邊,拿起一張照片,照片并不是拿專業(yè)設(shè)備拍攝的,而是由手機拍出的照片沖洗出來的。
照片拍的正是那天魏西連舉辦輪椅賽車比賽的情景,分辨率很低,更談不上什么構(gòu)圖,但是余聲聲很喜歡這張照片,單純覺得那天早上的陽光很好,魏西連的笑容明媚,并且照片上同時有魏西連和他養(yǎng)的虎皮小貓。
具備了這幾樣要素,這張照片已經(jīng)夠資格成為近些天來余聲聲最喜歡的照片了。
忽近忽遠地欣賞了這張照片半晌,余聲聲微笑了一下,把照片擺回原位,然后一縮身體,鉆進了凌亂的薄毯子之下。在柔軟毛毯的糾纏中,他忽然拽出了那只青蛙抱枕,將心愛的青蛙抱在xiong前,他閉上了眼睛。
——
魏西連不理會陳遠讓他別動的話,調(diào)動著僵硬疲憊的軀體,他勉力靠墻半躺半坐了起來:“你還真畫啊?!?/p>
陳遠手邊放了一個鉛筆盒,盒子里整齊地排列著幾支鉛筆,筆尖都經(jīng)過了細致的削鉛,尖銳得刺眼。
在他面前支了一架鋁合金的素描板,對著魏西連的這一面銀亮光滑,幾乎能映照出魏西連此時的狼狽形狀了。
魏西連盯著那上面的自己看了看,一挑眉:“你給我脫的衣服?”,他的外套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貼身的白色襯衣扣子被完全解開了,在他起身時被蹭著幾乎離開他自立了門戶。
陳遠微微向前探身,袖口一絲不茍地挽起,手上的筆尖在畫布上摩擦著,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他回答:“是的,因為很臟?!?/p>
他好像真的把魏西連當作了模特,打量過魏西連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繼續(xù)在畫布上修修改改。
改完一處后他坐直身體審視著,同時口中說道:“剛才曹渡宇命令人拿棍子砸了你的腿。”
因為深知自己雙腿的狀況,所以魏西連對此很無所謂:“曹渡宇現(xiàn)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