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恩樂眨了下眼睛,眼眶的紅在這一次眨眼中悉數(shù)褪去:“我被發(fā)現(xiàn)了,被蒙斯婭塔女士,”,他又做出了那副小白兔的可憐姿態(tài),但是眼睛里沒法掩飾地露出了一絲精光:“你會把我交給她嗎?”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澤恩樂顯然猜到了塞繆爾的一部分想法,他知道塞繆爾想殺掉蒙斯婭塔,所以敢做一個大膽的賭注,如果塞繆爾愿意,他就能用自己做誘餌,處理掉蒙斯婭塔,而如果塞繆爾執(zhí)行這個計劃的話,他就會保證自己的安全的,他能看出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不完全是示忠,因為他也需要蒙斯婭塔死——“需要”,不是“想”,只是因為蒙斯婭塔想要他死,所以他為了活下去,需要蒙斯婭塔死。
塞繆爾沒有說話,微微抬眼,正與薩維里對上視線,薩維里已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澤恩樂身后,左手虛虛地橫亙在澤恩樂脖頸后,只要塞繆爾點頭,他就會擰斷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家伙的脖子。
良久,塞繆爾不動聲色地?fù)u搖頭,然后對著澤恩樂微笑開口:“我當(dāng)然會把你交給蒙斯婭塔女士,畢竟她的弟弟蒙斯馬頓先生可在這里呢?!?/p>
……
計劃簡單的連討論都多余。
塞繆爾等待著薩維里將澤恩樂在系統(tǒng)上的定位抹去并偽造出一個假的定位點,并用蒙斯馬頓的口吻聯(lián)系蒙斯婭塔,以此吸引蒙斯婭塔進入他們的圈套。期間澤恩樂一直向那邊探頭探腦,大概是因為他認(rèn)為這項技術(shù)對他活命非常有利,想要學(xué)習(xí)一番。
當(dāng)他看到薩維里真的能在不取出芯片的情況下修改定位點時,心中的好奇更是達到了頂峰,不過他依然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問,只是保持著弱小可憐的樣子,像只沒有任何還手能力的羔羊。
塞繆爾不去理會澤恩樂拙劣的演技,起身一手抓著門框,探頭進去:“你一個人沒問題對么?”
薩維里撓著頭在房間里四下轉(zhuǎn)了一圈,一邊檢查著房間里的布置一邊問:“你見過蒙斯婭塔嗎?”
“沒,”,塞繆爾看著他,“你害怕了?”
“怎么會,”,薩維里將實驗室唯一的通風(fēng)孔鎖住,確保蒙斯婭塔不會從那里逃跑,“不過她不是那種很常見的女孩子,她……”
塞繆爾打斷他的話:“她四十多歲了?!?/p>
薩維里不無驚訝地猛然抬頭,明顯是被這個消息震撼到了,不過他裝模作樣地推了推下巴:“我當(dāng)然知道,在你來之前,我可是做了很多功課的,全面的……”
塞繆爾“咳”了聲,示意澤恩樂在外面,能聽到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
薩維里隨手打了個響指,施了個簡單的隔音屏障,然后滿不在乎地說道:“他聽到又能怎么樣?死了會下地獄的小混蛋一個罷了?!?/p>
“麻煩,”塞繆爾簡短回答。
“蒙斯婭塔,她是個英姿颯爽的女…”,他改口了對蒙斯婭塔的稱呼,“女士,從小被當(dāng)作兒子培養(yǎng),我見到她的時候真是吃了一驚,她頭發(fā)很短,穿著男性的騎士裝,還系了披風(fēng),有一點夸張了,不過還挺好玩的?!?/p>
“好玩”大概是薩維里從他與眾不同的褒義詞庫里好不容易挑選出來的形容詞,塞繆爾托著下巴,調(diào)侃:“沒想到你喜歡這樣的,格子知道么?”
薩維里放下準(zhǔn)備出的工具,兩只空閑下來的手捧住xiong口,瞇緊眼睛笑起來:“格子格子!”,呼喚格子的話語和渾濁的笑聲融在一起。薩維里本體形象時,因為雙眼處有著十字形花紋,不少天使很喜歡他這個動作,認(rèn)為他像個神秘的魔術(shù)師,但是他以蒙斯馬頓的形象做這個動作,看起來只是被噎住了在瘋狂地咳嗽。
然后在一個瞬間,神經(jīng)質(zhì)的笑聲戛然而止,薩維里恢復(fù)成了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他平靜地轉(zhuǎn)過頭來:“我為你做了充足的打算?!?/p>
“什么?”
塞繆爾以為薩維里的正常至少能堅持到這段對話結(jié)束,但他顯然估計錯誤了。
“說到準(zhǔn)備,在你進入這個小世界之前,我可是為了融入這里忙前忙后,活像個游樂園開業(yè)前辛辛苦苦清理器材準(zhǔn)備表演的蠢員工,在等著太陽升起后一邊吞著棉花糖一邊唱著兒歌的小孩子賞光。我想加赫白也做了類似的工作,真是麻煩透頂,我好多次想不干了,但是又覺得這里的模式有一定的借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