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警官看到溫奇朝他走過來,緊張的兩股戰(zhàn)戰(zhàn),生怕溫奇像視頻里那樣,“順手”在他的脖子上開個口子,但是當溫奇表現(xiàn)出了配和的態(tài)度時,他無縫將情緒由害怕變成了囂張。
“你犯法了!”
他朝溫奇大喊,然后對著執(zhí)法記錄儀十分認真地做了自我介紹,是個叫麻井的日裔二級警督,顯然十分珍惜與新晉的英雄同框的機會。
對于溫奇,有把他當成英雄、或者是反抗的希望,仰慕他的人;也有像麻井這樣,認為溫奇只是強捧出來的假貨,對他厭惡不已的。
他說的溫奇的罪名不外乎包庇罪犯,但他的語氣硬邦邦的,活像溫奇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幫助通緝犯弗徹潛逃,你這是協(xié)助犯罪,依照法律,我們已經(jīng)有權(quán)對你實行逮捕?!?/p>
溫奇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等他把這一通話說完:“所以呢?”
“所以你得把弗徹交出來,否則就跟我們回警局?!?/p>
溫奇一手插在兜里,忽然低頭笑了出來,這確實挺可笑的,溫奇要是聽話到跟他回警局,為什么不把通緝犯交出來呢?
麻井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拿捏了這個年輕的英雄——就是個被造星出來的軟蛋而已,只有臉有點可取之處,他在鏡頭前面表現(xiàn)得威武強勢,完全壓過了溫奇,這個譏諷的笑顯然打了他的臉。
他氣憤起來:“你什么意思,要拒捕嗎?”
溫奇很乖巧地搖搖頭:“我很想配和你的工作,但是我累了,更想睡一會兒?!?/p>
“別以為你們這種人就多么與眾不同!”
麻井惡狠狠地盯著溫奇,忽然抬手用槍口戳向了溫奇的xiong口,趁著溫奇因為疼痛收縮身體的瞬間把溫奇向旁邊推了個踉蹌,他快步向著塞繆爾所在的車子走去——走得很快,幾乎像在逃跑,下意識地在害怕后面的溫奇。
他走到車邊,彎下腰偏頭朝車里看了一眼,然后用力將槍管頂上對著塞繆爾那側(cè)的車窗玻璃,很不客氣地喊:“出來!”
塞繆爾“嚯”了聲,保持著看戲的態(tài)度,當然不會開門。
在麻井將槍對準車里的塞繆爾時,溫奇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可以溫順地笑、模式化地笑、彬彬有禮地笑,但當他冷下臉來,那就還是一個sharen不眨眼的殺手,能在酷熱難消的夏夜也讓人毛骨悚然。
麻井沒有發(fā)覺溫奇是什么時候無聲無息地走到他身邊的,他肥胖的面龐使勁往車窗上貼,要看清車里的塞繆爾,一心想著自己今晚賺翻了,一下子碰上了溫奇和弗徹兩個這么有話題度的人物。
在溫奇第一聲“把槍拿開”的警告他沒聽到時,一切就已經(jīng)晚了。
溫奇開槍把他的腦袋轟開的時候,他還保持著端著槍的姿勢,溫奇拉開車門,嫌礙事地把麻井往旁邊一推,麻井穿在腳下的球鞋甚至還彎彎扭扭地蹭了兩下地。
溫奇在后視鏡里對著開車的司機點了點頭,后者立刻拿出終端聯(lián)絡(luò)了附近的反抗軍成員,隨后他一腳油門,跟著前面為他們開路的兩輛卡車沖過了哨卡。
在亮起的車燈中,麻井的尸體頹然倒向地面,被開過的輕卡破爛一樣甩到路邊的雜草叢中。
他像無數(shù)個彷徨憂郁的年輕人一樣,渴望出名、渴望名利、渴望得到其他人的關(guān)注,這件他活著沒能做到的事情,死后做到了。
備受喜愛的反差萌屬性的年輕英雄溫奇視人命如草芥,聯(lián)合下城反抗軍隨手殺掉了一群積極進取的優(yōu)秀警察……這會是件大事。
一件無論是塞繆爾還是溫奇根本不在意的大事。
溫奇把塞繆爾安排在了本來為他準備的小型戰(zhàn)艦上,然后搜羅來最先進的治療艙和據(jù)說對芯片類癥狀很有研究的一眾醫(yī)生——他最近和那些人鬧得不太愉快,不過還是有很多手段弄到他需要的東西。
戰(zhàn)艦上的治療室一躍成為了整只戰(zhàn)艦最先進的所在,里面忙忙碌碌地,都在圍著塞繆爾轉(zhuǎn)。
塞繆爾在這里本來是被安排了一個單獨的休息室的,但是幾天下來,他覺得自己更像是住進了治療室。
說到那些人,那些把溫奇包裝成英雄的人顯然不希望他們的商品真的真的做出明面上違法犯罪的事情,殺手機器、邪惡不羈,這只是他們給溫奇貼的標簽罷了,若是溫奇真的把這些標簽付諸實踐,會給他們帶來很多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