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退了一步,
呼哧著粗氣轉(zhuǎn)了個圈,
眼眸茫然地四望著,像在找著什么。
……
看不見的時空仿佛忽然變成了實體,沉重地壓在塞繆爾身上,
塞繆爾頂開這讓他喘不過氣的壓力,
慢慢走到小男孩身邊。
他輕輕抬手,但手指卻徑直穿過了小男孩的肩膀,他看不見他。
當時年幼的自己站在薩維里身邊,
看這個小男孩被大人嚇得轉(zhuǎn)圈,
慌亂得可笑,
時至如今,他終于明白了小男孩在找什么:他在找一個靠山。
可惜他轉(zhuǎn)了那么多圈,焦急地望過了那么多人,總是找不到一個靠山。
所有人或是揶揄地笑著,
或是事不關己地沉默著,
沒有惡意,但總歸不是靠山,所以他才那樣糾結于找爸爸……
在逼近過來的薩維里父親的陰影里,小男孩害怕地仰起臉,
聲音在緊張時更是尖細得將要斷掉:“他,他欺負我。”
薩維里父親又盯了他兩三秒,回過頭朝薩維里吼:“把他弄出去,以后別往家里撿亂七八糟的東西!”
嘴上說著要把小崽子弄出去,薩維里父親先他一步離開了內(nèi)殿。
這次,殿內(nèi)只剩下了小塞繆爾、薩維里,幾個薩維里貼身的女仆以及孤零零的小崽子了。
薩維里內(nèi)心里又得意起來,他朝哭喪著臉的小崽子抬抬下巴,提高聲音道:“聽到?jīng)]有,把他扔出去喂那只鳥頭獅子!”
一個穿著藕荷色套裝的女仆應了聲,拉過小男孩走出了內(nèi)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