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當(dāng)然不準(zhǔn)備真看,他放下胳膊,遞還過去:“好啦,我不看你的,你也別……”
話音戛然而止,在亮起的通訊器上,他在聊天界面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以及自己的備注:【咩噗咩噗椰果老婆餅】
“你給我備注這個?”他的臉上有點抽筋,他知道加赫白是沒什么隱私觀念的,一個通訊器說不定是全班傳閱,所以這種感覺類似于發(fā)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在敬仰自己的天使面前裸奔過。
沒搶到通訊器,馬上還要被責(zé)罵了……加赫白不知為何感到了一些委屈,他抬起手臂,用胳膊蹭了一下眼睛,還是個小男孩難過的樣子:“你,你一點也比不上老婆餅!連千層酥和麻薯都比不上!”
“老婆餅”沒料到他還敢倒打一耙,生氣地抱起加赫白:“我吃了你!”
他們從院子里鬧到了床上,塞繆爾當(dāng)然沒有真的吃了加赫白,反倒是加赫白對“老婆餅”白皙皮膚下的肌肉很感興趣,支著下巴側(cè)躺在塞繆爾身邊,他用細細的指尖對塞繆爾戳戳點點。
戳累了,他把口琴放到了塞繆爾的小腹上,推著它玩,口琴是金屬材質(zhì),貼在皮膚上,冰出了塞繆爾一個激靈。
“唉,”塞繆爾忽然叫他,“我好不好?”
加赫白一點頭:“好?!?/p>
“那……不帶你爸爸也不帶我爸爸,我們兩個人一起過怎么樣?我永遠不離開你?!?/p>
加赫白并沒有直接回答,先很嚴謹?shù)卮_認道:“就像現(xiàn)在這樣過嗎?”
知道加赫白是不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條件,塞繆爾笑了笑:“那怎么會,這只是暫時的,我怎么可能永遠困在這種地方?!?/p>
“那……”加赫白拖長著音,思索起來,爸爸對他挺好的——兩個爸爸都好,但是離開了他們,他好像也沒怎么思念他的兩個爸爸,他想回家,更多的只是想重新睡他水豆腐一樣的大床、有不限量的奶昔點心吃,至于他的爸爸,他知道他在那里,想見的時候能見到好像也就可以了。
這樣說起來,和塞繆爾兩個人在一起確實挺不錯的,因為爸爸再好也是長輩,而塞繆爾長他幾歲,是他的同齡人。
于是他舔著小牙:“可以呀?!?/p>
“你真的愿意?”塞繆爾看著加赫白的眼睛。
“我愿意?!?/p>
塞繆爾喜悅而疲憊地笑了,知道對方其實并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不過他確實累了,扭過頭去,他看到窗外陰沉下來,好像要下雨了。
下雨的天氣很適合睡覺,他在加赫白軟綿綿的身體旁邊躺著,只是想閉眼休息下,但真的睡了過去。
晚上,他是被一陣怪腔怪調(diào)的口琴聲吵醒的,他翻身猛地坐起來,神色怪異地注視了加赫白幾秒,懷疑自己是在“把自己氣得吃不下飯”之外又給加赫白增加了一項“吵得自己睡不著覺”的技能。
外面真的下起雨來,他一邊松了下壓皺了的領(lǐng)口一邊要去把窗戶關(guān)上,在窗外,他看到了一只金色嘴喙的白鴿,白鴿天然的帶有圣潔之感,在七天傳遞一些象征大于實際的消息時偶爾會用到,但顯然不適合在魔界里做長時間的飛行。
白鴿已經(jīng)死了。
塞繆爾展開那張紙條,一眼瀏覽過去,慢慢皺起眉頭:主神催促他盡快攜加赫白返回圣浮里亞。
催促,
第一則消息還是催促,對于他的叛逃行為,這已經(jīng)可算是相當(dāng)溫和的口吻了。短短幾個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