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
裴少卿瞬間猜道了此人的身份。
靖安衛(wèi)北鎮(zhèn)司鎮(zhèn)撫使司魏岳!
“小侄遵命,魏叔請跟我來。”他立刻起身,恭恭敬敬走在前面帶路。
往外走的途中,魏岳語氣平靜的說道:“我魏岳自詡一雙眼睛從不會看錯人,卻沒想到連一個眼皮底下的人都沒看清,你小子厲害啊,京城上到皇上下到走夫,都被你給哄了。”
聽見魏岳自曝姓名,本來就有所猜測的宋有才腿軟了一下,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并默默停下腳步。
因為他怕會打擾到兩人敘舊。
裴少卿聽見魏岳的話后一怔。
現(xiàn)在京城因為自己立下大功被封爵一事,認為自己過去一直在演戲?
不應該覺得我是浪子回頭嗎?
雖然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和預料中有點出入,不過問題不大,他模棱兩可的回答了一句,“都是無奈之舉啊?!?/p>
“你父親知道嗎?”魏岳饒有興致的問道,皇帝和很多人都覺得裴世擎也被騙了,但是他想親自確認一下。
裴少卿腦子迅速轉動,思索著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半響后苦澀一笑說道:“他何曾在乎過我這個兒子?”
裴世擎都不顧他的死活了。
父子倆關系極差。
他要是回答對方知道他裝瘋賣傻的話,后續(xù)怎么應對裴世擎的懷疑?
“別這么說,你父親是有些偏心于你大哥,但若是真不在乎你的話就你干那些事,可活不到現(xiàn)在?!蔽涸绹@了口氣,為老友說了一句公道話。
裴少卿裝作副對父愛缺失耿耿于懷的模樣,冷笑一聲,“哼,他只是害怕被我牽連,才不得不替我擦屁股而已,早就想將我在家譜上除名?!?/p>
“唉?!币姞?,魏岳搖了搖頭不再多言,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吶。
隨即他問起了正事,臉色也頓時恢復了嚴肅,“你所奏之事確定嗎?”
“絕無虛言!小侄焉敢在這種事上欺君?”裴少卿斬釘截鐵的答道。
魏岳沉默無聲的點點頭。
如果裴少卿真是以往那個膽大包天混賬的話,那他還真有膽子欺君。
可事實已經(jīng)證明,他以前都是裝出來的,是個聰明人,那涉及的事情越大,他所說的話可信度也就越高。
走出百戶所的大門,裴少卿一眼就看見了那匹宛如眾星捧月般被人簇擁在中間的神駒,頓時倒吸口涼氣。
臥槽,好神駿的馬!
比優(yōu)質戰(zhàn)馬還高出一頭,渾身肌肉線條流暢清晰可見,赤紅色的鬢毛隨風輕動像是燃燒的火焰,眉心處和脖子下面長著一圈泛光的赤色鱗片。
它高昂著頭,不可一世。
“參見大人!”看見裴少卿,混在人群中圍觀的靖安衛(wèi)都是紛紛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