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跟我去見舵主?!瘪R掌柜沒時間聽他反省,拽住他就往外疾走。
“陣旗被搶了!”王縣令豁然起身瞪著眼睛看著面前兩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無奈的說道:“鳳凰山群匪就是裴少卿養(yǎng)的狗,陣旗落在他們手中就很可能落在裴少卿手里。”
江魚臉色慘白。
“舵主,江魚說搶走陣旗的人并不識貨……”馬掌柜抱著一絲僥幸。
“糊涂!”王縣令呵斥一聲,煩躁的在原地踱步,“搶劫江魚的山匪可能不識貨,但鳳凰山大當(dāng)家石破天乃是游龍境高手,難道也會不識貨?”
“舵主,屬下辦事不力,鑄成大錯讓您失望了?!苯~跪了下去道。
王縣令眼神復(fù)雜的看著他,半響后吐出口氣,“事已至此,說這些又有何用?是我派你去的,我用人不當(dāng)也有責(zé)任,既然陣旗已失,就當(dāng)此事沒發(fā)生過,根本沒什么陣旗,否則一旦總舵知道必然追究江魚的責(zé)任?!?/p>
“舵主!”江魚抬起頭來,心里充滿了感激,沒想到舵主為了保住自己竟然要奇慢總舵這么大的事,同時心里也更加內(nèi)疚,指甲都嵌入了手心。
馬掌柜對于王縣令護(hù)短的行為很動容,因為將來一旦被總舵或者圣殿得知的話,王縣令必將會面臨嚴(yán)懲。
他其實覺得江魚不值得王縣令冒那么大的風(fēng)險去保,所以就委婉的勸說了一句,“舵主,若是被裴少卿那朝廷鷹犬找到修士洞府的話則朝廷實力又將大增,對我圣教愈發(fā)不利?!?/p>
“現(xiàn)在朝廷實力不也比我們圣教強嗎?再大增又有何區(qū)別?”王縣令淡淡的答了一句,又補充道:“況且我們找了那么久都沒有收獲,裴少卿未必能找到,若他真找到了,那也只能說是上天不眷顧圣教而眷顧他。”
馬掌柜聽他都這么說了,知道他不會改變主意,當(dāng)即也就不再多言。
雖然覺得舵主過于心軟,但這不也正是對方讓他心悅誠服的原因嗎?
“舵主,我……”江魚無地自容。
王縣令搖了搖頭,嘆著氣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入了圣教,就是情同手足的一家人,我這個舵主就是通州分舵的大哥,當(dāng)然要保護(hù)你們這些姊妹兄弟,往后辦事警醒些就行了。”
唉,自己真是越來越虛偽了。
“舵主放心!從今以后我江魚就算是死,也絕不再讓您失望!”江魚抬手擦了擦眼淚,擲地有聲的說道。
他覺得死也沒那么可怕,更害怕的是會又一次讓舵主對他感到失望。
王縣令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看看你這一身塵土,下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好好休息休息。”
傍晚時分,裴府正廳。
裴少卿細(xì)細(xì)打量著手里盡管殘破但也隱約能看出玄妙的陣旗,依稀能看出這陣旗完整時的幾分風(fēng)采,不敢想用此旗布陣的又是何等神仙人物。
他緩緩將陣旗放回錦盒中,看向下方的石破天說道:“你做得很好?!?/p>
“不敢,這點小事又怎能讓公子失望?”石破天神色平靜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