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何必自謙?”周睿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看著裴少卿信心十足的說道:“裴兄,王兄就是明年狀元!”
“噗——”王申準備喝口酒掩飾自己的尷尬,聽見這話頓時噴了,被嗆得直咳嗽,“咳咳……咳咳咳,請恕在下失禮了,抱歉,實在是抱歉?!?/p>
“王兄喝那么急作甚,又沒人跟你搶?!敝茴E闹暮蟊痴{侃道。
王申緩過來后露出個無奈的笑容說道:“周兄你莫再捧殺我了,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我王某何德何能預定明年狀元?傳出去會被人笑話?!?/p>
“若把他人的笑話變成現(xiàn)實的話又何嘗不是一段佳話?”裴少卿把玩著酒杯,看著王申說道:“我深知周兄為人,他說王兄有狀元之姿那就起碼有八成希望,王兄該自信才是?!?/p>
王申不語,只是一味的苦笑。
讀書人本來就該謙虛。
加上他出身不好,所以性格更加內向,不適應裴少卿和周睿的張揚。
“我很期待來年能夠與王兄同朝為官,既然是老相識,你又是周兄的朋友,將來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來尋我?!迸嵘偾渑e杯向王申示意。
哪怕王申不是狀元,但以周睿對他的描述來看考上進士是沒問題的。
一個沒有背景的進士進了官場后不知道是多少人拉攏的對象,他既然跟王申早就相識,如今又有周睿這層關係,自然得先一步將其收入囊中。
而且看王申也是個知恩、並且拎的清輕重的人,否則經歷了心愛的女人移情別戀之后,早就該自暴自棄。
但他沒有,反而發(fā)憤圖強,並且也沒有怨恨絳雪,依舊是心懷感激。
所以此人可用。
王申連忙雙手舉杯回應,“多謝平陽伯,在下只能說全力以赴,爭取讓您在明年的朝堂看見我的身影?!?/p>
他沒那么清高,也沒那么不識抬舉,裴少卿主動示好,當然得接下。
“不過我倒很好奇周兄與王兄是怎么相識相交的?!迸嵘偾溲鲱^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后擦了擦嘴說道。
“我來說吧。”周睿又灌了一杯酒才說道:“我初入國子監(jiān),先生提問我答不出來,課后被曹駿那群雜種嘲諷戲弄,當時只有王兄為我說話,結果他被揍了一頓,我上去幫他,然后我也被跟著一起揍了,自此相識?!?/p>
“曹駿乃國舅之子,他身邊那群人也都出自官宦世家,我當時還不知周兄家世,見他們欺辱周兄,還以為周兄與我一般是出身普通,所以才忍不住仗義執(zhí)言?!蓖跎暄a充了一句。
若是當時知道周睿的身份。
他肯定不會多管閒事。
“所以這就叫緣分嘛。”周睿嘿嘿一笑,接著說道:“裴兄也知道我無心科舉仕途,所以后來先生布置的課業(yè)全都是王兄幫我完成的,我則出銀子當酬勞,一來二去就越來越熟?!?/p>
“原來如此,為王兄跟周兄的情誼當浮一大白?!迸嵘偾渑e杯說道。
周王二人也紛紛舉杯,“請?!?/p>
當夜三人皆盡興而歸。
……………………
丑時雞鳴,大概凌晨一點。
平陽伯府已經亮起了燭火。
臥室里,裴少卿在趙芷蘭的伺候下穿戴朝服,梁冠、上衣、中單、下裳、蔽膝、大帶、革帶、佩綬、笏、白襪黑履,一整套光是穿起來就需要不短時間,而且還要穿得一絲不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