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巧了,我也是被陛下喊進宮的,同去同去?!辈苋鹦χf道。
一路來到御書房外,一名太監(jiān)攔下了兩人說道:“勞煩國舅先到旁邊殿中飲茶,陛下要先見過魏大人?!?/p>
“好說,魏大人先請?!辈苋饘ξ涸酪惶?,就跟著太監(jiān)往旁邊走去。
魏岳走進御書房后熟練的跪拜。
“臣魏岳,參見陛下?!?/p>
“免禮?!本疤┑壅f道。
魏岳起身,“謝陛下?!?/p>
“魏愛卿,朕且問你,目前可知綁架販賣良家女子案牽扯到哪些地方的官員?”景泰帝面無表情的說道。
魏岳搖了搖頭,“陛下,目前僅只蜀州涉及五地縣令,以及多位府衙官吏,包括知府之子許松,牽涉多地是許松親口所言,但具體牽涉到哪些地方的官員恐怕唯有國舅才清楚?!?/p>
“這個混賬!”景泰帝剛剛已經罵了無數遍,但還是忍不住,又深吸一口氣說道:“為何現在才向朕稟報?”
“因為在抓到許松之前裴縣子也沒想到此案牽扯甚廣,許松供出國舅之后,他意識到事大,就立刻向臣做了匯報,并將一應卷宗文書全部封存送入京城,說是方便陛下過目。”魏岳給裴少卿沒單獨向皇帝匯報找補。
免得讓皇帝對其心生芥蒂。
景泰帝聽見這話,心里對裴少卿產生的不滿和疑心煙消云散,因為魏岳既然收到裴少卿的匯報后第一時間派陸峰進宮告訴自己,那說明裴少卿本來就沒有向自己隱瞞此事的意思。
眼見皇帝不說話,魏岳又跪了下去拜道:“陛下,國舅之罪簡直是罄竹難書、喪盡天良,臣請陛下著靖安衛(wèi)查清此事,依法給萬民個交代。”
“魏卿之心,朕懂得。”景泰帝語氣平靜的說道:“絕非是朕非要包庇曹瑞,而是北疆剛開戰(zhàn),這一戰(zhàn)定要滅蠻族之國,值此關頭,實在不宜內部再起動蕩,否則必被有心人利用。
當然,朕會讓國舅立刻停了這害人的生意,亦會私下處罰,但這件事絕不能傳出去,魏卿可能理解朕?”
“那已經被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就白被害了嗎?牽涉此案的各地官員就任由其逍遙法外?陛下說的處罰又是什么?罰酒三杯?”魏岳抬起頭來直視景泰帝,與他對視著接連質問。
“魏岳,你放肆!”景泰帝有些惱羞成怒,拍案而起,居高臨下俯視著魏岳說道:“朕是大周之主,眼里看的是大局,有些犧牲是必要的,是在所難免的,現在朝廷的頭等大事就是對北蠻的戰(zhàn)爭,旁的都要為此讓路。
此戰(zhàn)若勝,則我大周北方至少可得二十年安寧,能讓多少歷年死于蠻族劫掠的百姓幸免于難?何況朕只說不查此案,沒說不處置那些混賬!”
“臣請辭?!蔽涸婪卣f道。
現在皇帝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也已經表態(tài)了。
他如果再暗中按原計劃將此事散播出去的話,就是欺君,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便罷,還會牽連門生故吏。
何況他是忠臣,那種認同君要臣死臣則不得不死的歪理的忠臣,所以自然不會違背皇帝已經明確的意志。
可是什么都不做又有愧于心。
所以才決定辭官。
辭了后這事就不歸他管了。
景泰帝大手一揮,“朕不準。”
“陛下……”魏岳還想說什么。
景泰帝打斷他,“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