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波光粼粼,上面還飄著些季末的睡蓮,石橋也建的秀美,偶爾還能聽見魚兒跳躍的叮咚水聲。
唐思月在這里靜靜坐了一會兒,這里雖美,卻也算不上世所罕見,她的思緒放空,心中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也許還是不習(xí)慣獨自一人。
唐思月輕聲哼唱起來,現(xiàn)編的調(diào)子也很是應(yīng)景,哼著哼著就忽然來了些興致,于是將琴取出來,奏響了一只安靜的、帶著淡淡憂傷的曲子。
自回來后,她就換上了一襲寬松舒適的月白紗裙,此時的月光朦朧,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跌入凡間的九天仙子,是遙遙不可輕觸的白瓷。
琴音緩緩流淌,撫平了心緒。
一曲畢,唐思月將雙手輕輕放在琴弦上,輕聲問道。
“不知這支曲子可還能入耳?”“哈。
”明明只有她一人的身影,卻隨著她的詢問,冒出了第二個聲音。
“思月姑娘所奏,自然是敲冰戛玉,極盡精妙,今日聞之,實乃伯言之幸。
”唐思月轉(zhuǎn)頭,柳恒舜正半躺在一棵樹上。
他穿著窄袖的靛藍色長袍,身形修長,手中捏著酒壺,一只腿還半搭下來,見唐思月扭頭看他,倒也不躲,眉毛一挑,帶著不羈的笑意與她對視,兩人誰都沒再說話。
柳恒舜眼神動也不動的盯著她,抬手往嘴里灌酒的時候也沒有將眼睛挪開,整個人都十分的瀟灑落拓。
這副模樣不知能騙到多少女子的心。
一陣風(fēng)起,樹上就落下了些白色的花瓣,唐思月攏了攏被吹拂的長發(fā),笑道。
“柳公子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要事?”柳恒舜動作懶散的晃了晃酒壺。
“好冷淡的話,若是我說憂心你的傷勢,特來探訪,不知思月姑娘能信幾分?”唐思月笑的是很溫柔,話卻十分的斬釘截鐵。
“一分不信。
”柳恒舜悶笑起來。
“這可真是傷我的心啊,難道是因著今日在臺上我對你沒有留手,你才如此戳我的心窩子嗎?”還沒等唐思月說什么,他就收了些笑臉,看著她,聲音放輕了些,猶如情人之間的低語。
“唐姑娘莫不是真以為我是如此情深之人吧?”之前醉酒脫口而出的求親,哪里是能當(dāng)真的,難不成她竟是因這個,有了來以身擋槍的底氣不成,簡直胡鬧。
唐思月看了他一會兒,將琴抱起來,開口道。
“我記得柳公子不善飲酒,還是不要再喝了,免得醉糊涂了,將夢當(dāng)了真,說起夢話來。
”說完,她就伏了伏身,轉(zhuǎn)頭離開了這里。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柳恒舜仰頭灌酒,來不及入口的便順著他的唇角流下,最終沒入到了衣領(lǐng)之中。
直到她如夢一般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收回了視線,出神的看著酒壺,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你不知道醉的糊涂方才夢的清楚”一顆石子飛來,打在了他拿著酒壺的手上,酒壺飛出去,落在地上,霎時就摔了個四分五裂。
“啊,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冰夜,就這么浪費了”“你醉死在這里我可不管你。
”云修澤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正抱臂倚在他躺的這棵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