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袋又一袋血漿被送進搶救室,一張又一張病危通知要她簽字。
直到淚水洇濕了墨跡,她才意識到自己哭了很久。
她對謝拾安的恨意,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
謝拾安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沒有遇見許柒月,也沒有缺席他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
他會親自準(zhǔn)備好燭光晚餐,和溫糯梨在月色下翩翩起舞,她一席長裙,美得動人心魄。
他與她額頭相貼,嗓音低沉溫柔:“阿梨,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女人臉頰染上緋紅,綿軟地靠在他懷中,軟聲說:“好?!?/p>
于是他抱起她,朝臥室走去,虔誠地和她擁吻。
后來,溫糯梨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和她一樣可愛。
從此以后,他的生命中有了兩位公主。
他學(xué)著沖泡奶粉,給女兒扎辮子,陪她牙牙學(xué)語。
溫糯梨將頭埋在他頸邊,笑著說:“謝拾安,我好愛你。”
“嗯?!彼χc頭,“我也愛你。”
謝拾安再睜眼,溫糯梨正守在他床邊,和裴敘年討論著他的病情。
見他轉(zhuǎn)醒,裴敘年宣示主權(quán)般,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隨即走出病房,給他們留出隱私空間。
他輕聲道:“有什么事,隨時叫我?!?/p>
溫糯梨乖乖點了點頭。
看到兩人親密的模樣,謝拾安蠕動著干裂的嘴唇,喉間一陣壓抑的咳嗽。
半晌,他才澀然開口:“阿梨,你們”
“我們要結(jié)婚了?!睖嘏蠢娴?,“婚期在明年四月?!?/p>
謝拾安心率飆升,幾乎要背過氣去:“我不信?!?/p>
他聲音顫抖著,根本不愿相信:“為了氣我,你連這種謊話也編的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