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有人來開門。
她猜想江牧舟可能睡著了,便輸入密碼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地把熱粥放在餐桌上。
她急著趕工,剛轉(zhuǎn)身要走,卻在下一秒,撞見了赤裸上身,只裹著一條浴巾的江牧舟。
夾著水汽的男人從浴室走出來,shi漉漉的劉海垂在額前,發(fā)梢的水珠順著頸窩滑落,自精壯的xiong肌蜿蜒而下,途經(jīng)壁壘分明的腹肌線條,最終落向被浴巾掩住的深處。
心臟瞬間拘謹(jǐn)。
蘇澄后知后覺地用手捂住眼睛,整個人緊繃得像白金漢宮前的衛(wèi)兵一樣,一動不敢動。
掌心貼上臉頰,灼熱的觸感讓她本能地往后一縮,她這才驚覺自己臉上燒得厲害。
手掌作為阻擋視線的屏障,也隔絕了一部分的空氣,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快要缺氧了。
好半響,她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擠出一句話:“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江牧舟悶出一嗓子笑,沒有回答。
蘇澄悄悄把手指分開一條縫,她略微揚起下巴,使自己的目光盡可能地落到安全的區(qū)域。
透過指縫,她瞥見男人的嘴里正咬著一截紗布,紗布的另一端松松垮垮地纏在受傷的手腕上,眼看就要掉下來。
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掃過指尖,泛起一陣異樣的癢意。
江牧舟眼皮微動,深邃的眸子映出一抹暈開的紅。
紅暈在眸光中搖曳,越來越近。
纖細(xì)白皙的手指輕輕捏住他齒間松散的紗布。
繃緊的唇線微微松動,卻在下一刻觸及一片意外的灼熱。
馬鞭草的香氣在他的唇邊漾開,悄然鉆入鼻息。
是她常用的護(hù)手霜。
像被夏夜驟雨洗過的檸檬葉,混著幾莖折斷的草本根,清新而鮮活。
蘇澄的手指微微一頓。
明明已經(jīng)在心里預(yù)演過了,可當(dāng)那道猙獰的傷口再次映入眼簾時,她的呼吸還是不自覺地凝滯了。
粗糲的縫合線在小麥色的手臂上交錯,褐紅色的針腳像一條饑餓的蜈蚣,緊緊盤踞在皮膚上,貪婪地吸食著混著藥膏的血珠。
蘇澄剪短那截被咬出凹痕的紗布,“這得用無菌的才行。
”她托起他的手,指尖擦過他掌心的繭。
紗布在手腕處打著圈纏繞,最后系成一個精巧的蝴蝶結(jié),隨著他的脈搏跳動。
他垂眸看向她,發(fā)絲垂落遮住了側(cè)臉,卻遮不住那對薄得像蟬翼的耳朵。
從耳尖到耳垂都泛著透明的紅,像兩顆浸在晨露里的櫻桃。
“你別逞強。
”蘇澄把剩下的紗布卷好,塞進(jìn)他手心,“明天等我回來幫你換藥。
”蘇澄垂眸,正對上他肌理分明的腰腹。
因為站得太近,那極具性張力的人魚線清晰可見,掛著水珠的肌膚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有一種shi身誘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