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舟?”她疑惑地蹙起眉頭,大腦一片空白,“你怎么會在這兒?”江牧舟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伸出左手扶她站起來。
想起方才那聲悶響,蘇澄恍然回過神,急忙伸手去檢查他的后背有沒有受傷。
剛觸碰到他的右臂,指尖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粘稠感。
江牧舟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額角驀地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蘇澄緩緩攤開發(fā)抖的手,呼吸瞬間凝滯。
掌心是一片刺目的猩紅。
順著他的手臂往下看,一道猙獰的血口從小臂延伸至手背,皮肉往外翻開,鮮血正不停地涌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貓籠右上角的金屬接口處,一根尖銳的鐵絲格外顯眼,鋒利的邊緣染著新鮮的血痕。
蘇澄只是愣了幾秒,旋即拉住他沒有受傷的左手,幾乎是拖著他沖向商場外的馬路。
出租車刺耳的剎車聲在面前響起,她不由分說地把江牧舟推上后座。
“師傅,去最近的醫(yī)院。
”蘇澄沒學(xué)過急救的知識,只好笨拙地托著江牧舟受傷的右臂,使其盡量保持水平。
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她鼻頭一酸,淚水無聲地順著臉頰滑落。
江牧舟第一次見到她落淚的模樣,他直了直身子,無措地抬起左手,輕輕覆上她冰涼的手,“只是小傷,不要緊的。
”“這也算小傷?”聽到這話,蘇澄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還學(xué)霸呢,怎么會笨到用身體去擋!”她騰出一只手,胡亂地在臉上抹著眼淚。
不斷后退的綠蔭在她眼中碎成浮萍,她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啃咬著她的心臟,隱隱作痛。
“我不想你受傷。
”他抬手捧住她的臉,拇指撫過她眼下的淚痕。
他明顯感覺到她瑟縮了一下,睫毛像受驚的蝴蝶翅膀一樣快速顫動,睫毛尖掛著的淚珠直直落下,順著他的指尖一直滑到腕骨。
心底有一片柔軟的地方,在那一刻好像被濡shi了。
溫?zé)岬闹父股宰魍nD,為了拭去她眼尾的shi意又稍許加重了幾分力道,“粉絲們還等著‘牧已澄舟’撒糖呢。
”見他還有閑情雅致開玩笑,蘇澄吸了吸鼻子,這才止住淚水。
司機(jī)開得飛快,好在醫(yī)生檢查后說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肌腱,蘇澄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松下來。
溫蒂趕來的時候,蘇澄正在清創(chuàng)縫合室外來回踱步,焦急地望著緊閉的門。
她本該在現(xiàn)場負(fù)責(zé)這次的領(lǐng)養(yǎng)活動,但她上午救助了一只被鐵絲纏住腹部的懷孕母貓,必須立刻給母貓做引產(chǎn)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