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蘇澄拽住江牧舟的衣袖,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你可不能反悔!”后者明顯愣了一下,一臉茫然,“???反悔什么?”“教我拍視頻呀!”蘇澄幾乎是脫口而出。
她不由分說地搬來椅子緊挨著他坐下,“我不管,反正我賴定你了。
”明明是帶著埋怨的嗔怪,可卻軟軟糯糯,傳進江牧舟耳中,陡增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他只覺得心尖像被羽毛輕輕掃過,化開半截。
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懸在半空猶豫片刻,最終輕輕落在她發(fā)頂。
她今天扎了個蓬松柔軟的丸子頭,頭頂有幾縷不聽話的碎發(fā)翹著,在他掌心蹭出細微的癢意。
“看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為師就破例傳授你一些獨門技藝吧。
”一股熱流從蘇澄的頭頂蔓延到全身,繼而從皮膚透出來。
她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坐在原地不得動彈。
她并非有意生出非分之想,但這樣的相處模式實在是太曖昧了。
如同踩在松軟的棉花上,她整個人輕飄飄的,找不到任何實在的著力點。
江牧舟薄唇微揚,將手收回身側(cè)。
他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轉(zhuǎn)頭向蘇澄示意:“跟我來。
”如同聽到了破除封印的密語,蘇澄頓感四肢百骸的僵硬感瞬間消散,身體一輕,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可能是因為客廳里只有一張單人沙發(fā),容不下兩人并坐,他便直接領她進了書房。
雖然蘇澄來過好幾次,但這里卻是她從未踏足過的空間。
江牧舟邁步往房間深處走,原本被他遮擋住的墻面完全展示出來。
蘇澄倒吸一口涼氣。
玻璃柜門后的整面的胡桃木架被擱架精心分隔成等高的六層。
最頂層整齊碼放著寶麗來拍立得相機系列,糖果色的機身依次排列,像彩虹一般五彩繽紛。
二、三層陳列的是蘇澄完全叫不出名號的長槍短炮,不同焦段的金屬鏡筒在射燈下泛著啞光。
四、五層集中擺放著各種單反相機的機身,蘇澄發(fā)現(xiàn)江牧舟似乎對nikon情有獨鐘,但對她來說,這些黑色的小匣子們看起來都差不多。
這情形大概就像有些男生永遠無法理解女生為什么要收集那么多顏色相近的口紅一樣吧?最底層總算有些看起來有意思的東西了,有的相機裝著超大號的閃光燈罩子,還有幾臺相機居然長著兩個鏡頭。
陳列柜的左右兩側(cè)各用兩塊隔板分隔成了三個格子,每個格子里都擺著一臺攝像機。
蘇澄一眼就認出了那臺熟悉的機器,是當初江牧舟用來拍攝霸天虎紀錄片的那臺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