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山之后,有許多事情等著一一清算。
比如,是誰在捉弄青鳶,以謝玨的身份給她寫信,誆她去心月族送死。
比如,身上綁著這么多身份的謝玨,卻想要脫離玄門,做魔族公主的駙馬。
何其荒謬,又何其真切。
青鳶找到了即墨。
那個(gè)一直存在感極低,卻又絕不簡單的庶弟。
是他換了青鳶的迷藥,打亂了那晚她偷玉的計(jì)劃。
也是他給她寫信,誆騙她去心月族被煉祭祀蠱。
青鳶很疑惑,這個(gè)庶弟,是怎么知道心月族會(huì)在那天煉化祭祀蠱的?她盯著眼前這個(gè)少年,直接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我不管你使的什么壞,不該做的事別做,別給魔族惹麻煩!”他能得到這樣的消息,定和什么人有著合作。
若心月族的事情查出來和他有關(guān),魔族勢必也會(huì)受到討伐。
少年一襲芽綠色繡袍,腰間扎著黑金腰帶。
被打之后不怒反笑,一雙狐貍眼尾高高吊起,笑時(shí)彎成一對(duì)月牙,顯得人畜無害。
最顯眼的是那雙幽綠的瞳孔,在陽光的照耀下又有幾分通透,如同一譚春水。
“姐姐,我聽不懂。
”他又在裝傻了。
“聽聞姐姐要納謝玨作駙馬,弟弟實(shí)在沒什么送的出手的賀禮,思來想去,不如就送姐姐一個(gè)消息罷。
”青鳶聞言眉頭輕蹙:“有話直說。
”他意味深長的笑著,偏頭掃了一眼天淵,道:“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去告訴你吧
。
”話畢,他瀟灑地走了。
青鳶怒瞪著他的背影,在他走后立即揪住身旁天淵的耳朵,罵道:“好啊你!你現(xiàn)在有事情還敢瞞著我了?!那小混蛋都知道我卻不知道?!”天淵罕見地沒有呲牙咧嘴的叫喚,就算疼得直掉眼淚,也始終一字不發(fā)。
“說話!到底是什么事情?!”什么事情讓他這么反常?什么事情讓他連親姐姐都不肯吐露?他低垂著腦袋,半晌才道:“我的探子,傳來有關(guān)極玉清源的消息了。
”青鳶聞言眼神微愣,隨即讓他繼續(xù)說。
“極玉清源是認(rèn)主的靈寶,只有絞斷心脈,才能斷開與主人的聯(lián)系,拿走極玉清源。
”意思是,想要取得極玉清源,就必須殺了謝廣白。
難怪他不肯吐露,他知道姐姐是真的喜歡謝玨。
他也不希望,姐姐因?yàn)樽约合萑雰呻y的境地。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由自主地抱住姐姐的腰,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小時(shí)候。
那時(shí)候的他,就只有姐姐的腰那么高。
魔族帝釋共有三個(gè)子嗣,長女青鳶,嫡子天淵,庶子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