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景在外人看來就是祁連對著蕭山雪自言自語,若是精神科醫(yī)生還在可能要給他綁去看看。祁連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從床頭的懸浮屏上開啟了房間免打擾模式,然后從貼身的小兜摸出已經捂熱了的小恐龍聽診器。
小恐龍聽診器是之前第一次傷到的時候買的,原本是兒童款,但是祁連出于某種神秘的彌補心態(tài),總覺得什么都要可可愛愛才好。
蕭山雪看見那個小恐龍,突然笑了。
“笑什么?”祁連心虛地把小恐龍揣回兜里,“聽呼吸要解一下衣服,可以嗎?”
【咱倆這種關系早就看光了吧,有什么不可以的?小恐龍好可愛,我想摸摸】
祁連的精神圖景里沒有標點符號,只有一頭搖著尾巴原地轉圈的狼叫囂著要出來。但祁連臉上還是鎮(zhèn)定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頭發(fā)軟軟的,還有些沾在頭發(fā)上干了的血,摸過去會留下碎屑。祁連拇指撫過額頭的時候他瞇了瞇眼睛,神情像只膩膩歪歪的貓,揚著腦袋等他繼續(xù)。
按照祁連肌肉記憶的流程接下來該親一下了,不過分的溫存球球一向受用。
然后蕭山雪發(fā)問【你摸我腦袋干什么,我想摸小恐龍】
“???!”
祁連一僵,觸電似的縮手。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對炮友來說這種行為的確有些曖昧了。他絕望地寄期待于能有一個護士沖進來打破這種尷尬,但是剛剛懸浮屏上的免打擾是他自己開的。
兩下無言。
蕭山雪的疑惑并沒有存活太久。他輕描淡寫地把這一頁翻了過去,好像這事兒不曾存在過。
【你很會摸頭,跟誰學的?】
祁連把小恐龍遞給他,卑微地說:“無師自通?!?/p>
蕭山雪摩挲著小恐龍背上的鈍刺,底下還是棕的,頂上手指捏的部分已經掉成了白色。
熟練的看顧技巧,溫柔的觸碰安撫,還有這個舊得明顯的卡通聽診器。
一切都昭然若揭。
【我明白了,你要么有正牌戀人,要么已經有孩子了,而且他身體不好,對吧】
祁連被炮友兩個字震撼過一次,蕭山雪這次語不驚人死不休沒讓他血壓再次拉滿,反而把他氣笑了。
他搶回小恐龍,說你怎么回事。
“我要是真的有戀人或者有孩子,你好意思跟我攪和在一起?”
【辜負家庭的人是你,你長這么好看,我好像不吃虧】
“你完全不會有心理負擔嗎?”
精神圖景里沒再有回應,趁著蕭山雪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祁連趁機解開了他xiong前的系帶,小恐龍趴在xiong前。
傷口引流在他身體狀況有起色之后就已經完成了,現(xiàn)在看著縫合的疤只是些腫。他避開這些地方聽了聽,干啰音shi啰音都還在,不過下午安排了霧化和吸痰,倒是也不用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