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活在跨越這個玩意的美夢里,他們說道路有千萬條:通過婚姻和性關系,比如游星奕;
通過自己的天賦或打拼,比如閻王和太子;又或者通過權生權錢生錢,比如劉長州和劉毅。然而祁連
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他們爭奪的只是階級的符號,而不是它本身。
權和錢只要有心多多少少都能拿到,品德只要肯做多多少少也都裝得出來,但是對楊家人而言,
骨子里的優(yōu)渥讓他們在無法逾越的困難面前云淡風輕,嚴苛的教養(yǎng)讓他們即便有無比惡劣的性格也能
獲得尊敬。
祁連從來信奉的與人為善和眾生平等,在他們眼里或許還不如抽象的家訓和空殼子禮儀來得真
切。畢竟獨立謀生才要講究人緣,只有不需要考慮生存的人才會做抽象和沒用的事情。
他們輕賤野狗的感情,是因為他們完全有資本去說,野狗配不上他們的小寶貝。
即便野狗已經(jīng)在蕓蕓眾生里走得很遠了。
階級。
這就是一種會讓人懷疑眾生是不是真的平等的東西。
然而下一刻,思緒驟然被撕破了。
那是一個寬大的會客廳,里邊坐滿了人,一個個都是光鮮亮麗地將性格寫在臉上,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
按照輩分排列坐好。為首的老婦人穿著身手繡云錦衣裳,只能用莊嚴來形容。
但是人和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在見到球球的一剎那,她就變得如鄉(xiāng)野土婦的衣角一般又shi又皺。
衣襟被眼淚打shi,手掌克制地抓著衣裳的各種角落,勉強維系自己的形象。
而這一切莊嚴在蕭山雪生疏地喊出外婆時化為泡影。
老太太抱著球球痛哭出聲,老頭子楊恪默默落淚,有些女眷跟著拭頰,兩個親舅舅眉頭緊皺,祁
連恍惚間不知他們是克制情緒還是覺得失了規(guī)矩。有的孩子失而復得,有的孩子永遠無法回來,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