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木門,陽光瞬間落了進來,蔣煜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余光看見院墻上搭著的梯子,張著的嘴慢慢合上,一下子清醒不少。
昨夜破碎的記憶爭先恐后的涌進腦子,卓清羽那張囂張的臉所占篇幅較大,他記得還算清楚。
蔣煜擰著眉頭在門口杵了半天,不信邪似的特地跑到鐵門前看了看。
是從里面鎖的沒錯。
蔣煜抬手晃了晃鎖頭,又側(cè)目看著明顯人為放置的梯子。
這門原來有個能容納一只手的洞口,方便鎖門的,后來他一個人住用不著,就把洞給焊上了,導致有個很雞肋的點。
就是這門只能從里鎖或者從外面鎖,他一個人倒不覺得有什么,走了從外面鎖,回來從里面鎖,但這多個人就不一樣了。
蔣煜輕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打著哈欠回屋洗漱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蔣煜準備去買點水果,順便看看劉嬸。
一出門就看見隔壁的院門大開,門口停著輛搬家用的廂式貨車,一伙人忙進忙出的搬運家具。
聰叔站在門口滿頭大汗的指揮著,抹了把頭上的細汗,若有所感的朝他看過來。
蔣煜抿了抿唇,下意識錯開了視線,遮掩住其中一閃而過的復雜,匆匆轉(zhuǎn)身將門鎖上,壓了壓帽檐朝外走去。
他身后的聰叔愣了一下,目光跟隨他的身影良久。
直到身旁的工人喊了他許多聲,這才下意識露出個笑來,指揮著他們把冰箱放在最上面,再一抬眼時,巷口高挺身影已然消失不見了。
“聰叔,瞧什么呢,這人你認識嗎?”一個小伙扛著柜子,擦著汗隨口問了一句。
聰叔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含糊的應了兩聲,“嗯……以前見過……不太熟。”
“哦,怪不得,我在這一片這么多年也沒見過他,不過長得倒挺精神哈。”那小伙爽朗的笑了兩聲就去忙了。
聰叔沉默良久,輕輕嘆了口氣。
·
酒吧。
蔣煜的適應能力很強,不過短短幾日就已經(jīng)學會輕描淡寫的婉拒搭訕。
炸耳的曲子令他有些昏昏欲睡,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蔣煜沒打算在此處久待,這些天向東和周恒都幫他操心著,看見合巧的就發(fā)個信息過來,他自己也有留意,有幾個挺滿意的工作,準備干完這個月就去試試。
但在那之前……還有個麻煩。
蔣煜冷淡地抬眸,掃了眼從迷亂燈光中緩緩走來的身影。
“嘶,這是真愛啊?!敝烨淇礋狒[不嫌事大地感慨,調(diào)侃地瞥了蔣煜一眼,由衷道,“好福氣?!?/p>
能讓怕吵事兒逼的卓大公子紆尊降貴的連來酒吧幾天,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連衛(wèi)明也喊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