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麥里傳來燕寧站專司潛伏的無常的聲音。
“沒問題。”
————
小跑車抵達向導塔時剛過十二點。
到了人前萊頓就坐不住了。他把弧旌扔到背后,跳上前清點物資,忙碌之際甚至來得及給一眾守衛(wèi)發(fā)了一輪味道淺淡的煙。
這人是慣于示弱示好的,冬天的夜哨又冷又困,這根煙來得恰是時候,還不至于被小泉聞出來。
搶地盤都搶到這兒來了,看來總部里爭得也是不可開交。
弧旌樂得當空氣,他把名單記錄本揣在懷里,靠著車門點了根煙,沒抽,就讓它燃著。這煙是托白羽從老秦那兒嫖來的,勁兒大味道也沖,把那邊的守衛(wèi)嗆得直咳嗽。緊接著萊頓開始罵他,說讓他滾遠點。
“我滾了,要不你去查人?”
弧旌才不滾。
他夾著煙走過去,左手拎記錄本,最頂上貼著莫林親簽的通行條,幾個守衛(wèi)看見后眼睛都直了?;§旱暮脩B(tài)度不帶諂媚,只像是在好聲好氣地打商量,詢問地望向他們。
“塔里的向導情況需要匯報,這小子跟各位熟悉,以后不需要通行條是不是也能進?”
守衛(wèi)拿弧旌當了上司,正色答道:“不能的?!?/p>
“哦,那這樣要不這次你來查?”弧旌聞言挑著嘴角,摟著萊頓的肩膀真假莫辨地說,“這么好的差事,哥哥怎么好意思一個人獨占?”
當日說查人的時候萊頓不在房間,他一不知查什么,二不知如何匯報,當即就懵了。
萊頓原本以為弧旌只是來跑腿送貨的,沒想到他還有別的事情在身。這下子進退兩難,應了是做不來,拒絕又挑明了自己跟這邊的人壓根沒什么利害關系,反而顯得自己剛剛的熱絡過分刻意。想來想去借口沒找到,倒涌起一股子惡氣來。
“你在燕寧的時候不是跟白雁睡過么?”萊頓笑里藏刀,“你不想看看你的小美人?”
“注意你的措辭,是被他睡了。他圖我能力差副作用小,我是受害者啊,”弧旌極其悲傷地嘆了口氣,眼神戚戚,“誰敢對瘋子下手???不信你問問這兒的兄弟們,他是個正常人么?怎么你還敢叫他小美人?”
估計這群哨兵被白雁折騰得不輕,甚至有個斷了鼻子的惡狠狠罵,說那向導就是個神經病。
“說……”萊頓下不了臺,沒想到他為了坑自己一把連臉都不要了,支支吾吾回答,“說的也是,我開玩笑的,哥你去吧?!?/p>
弧旌威脅似的在他肩膀上按了一把,由那個斷了鼻子的守衛(wèi)陪著進塔。背后萊頓和守衛(wèi)尷尬地打了圓場,話卻有些聊不下去。沉默片刻后車門關而復開,萊頓低聲問道:“小泉老師在么?我有東西要交給他鑒定?!?/p>
“夜審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守衛(wèi)似乎忘掉了剛剛那支煙,沒直接請他進去,“你稍等一會,我通報一聲問問,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