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這不是我的,這東西沒電了怎么可能——”
小泉方寸大亂,他茫然地瞧著那個小東西,又看向身邊的戰(zhàn)友,但那些人早就被他的勾心斗角變成了敵人,臉上都帶著隔岸觀火的虛假同情。
莉莉安,弧旌,這兩個是一伙的;朱鑫白雁在他身上吃了不少苦頭,更不可能替他說話;還有約瑟夫,那個沒用的下人,他能說什么?
“是那個向?qū)?!”小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個向?qū)В∪ニ蜆尩哪莻€!一定是他傳了消息!”
守衛(wèi)聞言,也不用莫林吩咐,徑直去把阿多尼斯拉了上來。他的脖子上套著控制環(huán),皮膚壓出血紅的印子。
“什么時候套上的?”
“向?qū)нM場之前,”守衛(wèi)答道:“全程都關(guān)在底層的禁閉室里,那里有屏蔽儀?!?/p>
這會兒莉莉安已經(jīng)緩了過來,她知道今天沒自己什么事兒,心中暗喜,于是主動泡了茶,遞到莫林手邊。
莫林沒喝,端著杯子等小泉繼續(xù)解釋。
小泉見他們儼然站在了一條戰(zhàn)線,又急又氣雙腿發(fā)軟,噗通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吼道:“這不對!我是被陷害的!有人害我!我的研究馬上就要完成了。白雁,我知道他能夠突破向?qū)б阎臉O限,只有我才能讓他比這些向?qū)Ф紡?!你不能殺我!?/p>
莫林沒等他說完,把茶杯里滾燙的水潑在了他臉上。小泉面皮泛紅,額頭燙起了水泡。
“這就是你拼命保他和他學生們的理由?怎么,缺了你,世界就不能轉(zhuǎn)了?”
小泉一抹臉上的水,顧不得茶葉粘在臉頰上:“我是冤枉的!”
那邊朱鑫陰惻惻冷笑了一聲。
“你是冤枉的也好,不是冤枉的也罷,”莫林捏著那枚竊聽器晃了晃,“這東西,我會找出來源?!?/p>
祁連躲在人群之后,心反而懸了起來。
那枚竊聽器是他主動要求小泉搜身時趁機扔進他口袋里的,當時只是想順手處理掉讓小泉去懷疑身邊的人,沒想到球球真的給他創(chuàng)造了機會錘死小泉。
但是萊頓和小泉早已對他產(chǎn)生懷疑,即便暫時讓小泉失勢,朱鑫這個大冤種未必想不到內(nèi)里問題所在。萬一哪天他想不開又轉(zhuǎn)投莫林,要查到他頭上也只是時間問題。
已經(jīng)是十一月中旬了,徹底解決掉小泉和萊頓或許能再拖延一點時間,但今年的春節(jié),恐怕祁連和莫林只有一個人能過。
這邊祁連琢磨著手段,莫林已經(jīng)讓人把小泉“請”出了房門。房間里空氣流動起來,莫林長嘆一聲,說都是一路共苦過來的,怎么就不能同甘。
“我很可怕嗎?”莫林似乎有點遺憾,半真半假地問,“怎么都不對我說實話的?”
“要實現(xiàn)效益最大化,有手段是必要的。但是在此之前,我們首先要互相信任,”莉莉安恰如其分地說,“小泉先生,或許是缺乏對我們的信任吧?!?/p>
“那你呢?”莫林反問,“你信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