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沒關(guān)系,只要他活著,能拿他天賜的能力來替他服眾穩(wěn)固江山,哪怕他是個植物人都可以。打完這一仗,清除掉司晨的威脅,他就可以造神,一如溫莎高盧中世紀的教會,以神明為餌,掌握著沒什么用的大能、讓萬千人俯首稱臣。
向?qū)芰ε蛎浻惺裁从茫矿w量越大,調(diào)動起來動靜就越大。
他只需要震懾,用他的樣貌,用他的年輕,用他可怕的天賦。
蕭山雪仿佛沒意識到他的凝視,喃喃自語。
“有這么多人可用,我得長命百歲才好?!?/p>
東北駿馬
12月23日,傍晚17:30。
潘云驍兩個小時前從牢房里被拖出來,蒙眼捆手丟進卡車車廂里,砰地撞到了一堆人。緊接著叫聲四起,他在里邊聽到了國罵。
開腔的是個男人,聲音粗糲嗓音嘶啞,話說得直白且難聽。潘云驍在親切粗魯?shù)泥l(xiāng)音里一愣,悄無聲息地勾起嘴角。
那個聲音他認得,是他的同期尖子兵,除了在前輩和首長面前乖得像只小綿羊,不管在哪兒都是刺頭,而且話又多,在他跟師傅來溫莎之前就被閻王師叔挑中培養(yǎng)。
可是他怎么會變成溫莎的俘虜?難道打輸了?閻王已經(jīng)犧牲了?
那這樣的話,師傅會難過吧。
潘云驍又笑不出來了,胡思亂想了半天,一會兒覺得應(yīng)該是祁師叔運籌帷幄安排的,一會兒又覺得安排到這兒給人當人肉靶子沒什么用,祁師叔會不會搞砸了。
最好直接問,可看樣子他們都蒙著眼睛,周圍未必沒有監(jiān)管,只有等入場再找機會。
這么一等就等到了五點半。
冰冷空氣刮進來的瞬間,潘云驍?shù)谋亲铀坪醣粌鲎×?。他被拖出車廂,啪嘰摔在車廂外的泥水里,等了好久才被人拉起來,拴在一節(jié)繩子上,聽著此起彼伏的咒罵稀里糊涂走了好久,隨著關(guān)門落鎖的巨大響聲,他唰地扯下眼罩。
他和另外五人被關(guān)在一個電梯般的小房間里,其中兩個是燕寧他的同期哨兵,其中一個還是他做新兵時二班的班長;另外三個是洋人面孔。頭頂上監(jiān)視器的紅燈撲閃撲閃,這讓他想起了燕寧站里的禁閉室。
兩個同期哨兵互相解開繩索,利索地站起來,看了一圈,率先替潘云驍松了綁,卻又假裝不認識。
二班長說:“燕寧人?你不是戰(zhàn)場上來的吧?!?/p>
“不是?!?/p>
二班長上下打量著他,眼神在他的腿上頓了頓。
“萬一你被他們抓住,會死嗎?”
“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