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球球在祁連面前根本談不上有什么演技,但祁連自我欺騙,互相演了一出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戲。這會兒捅破窗戶紙,他才后知后覺地問出那個在腦袋里響了千萬遍的問題。
“為什么???”
蕭山雪不答,祁連就那么盯著他,臉上顯露出一種兼有尷尬、委屈、生氣、疑惑的極度復(fù)雜的表情來。
朱鑫最看不慣祁連這樣,總是要對別人的善意刨根問底。他想看到什么?證明所有人對他都是別有用心,證明他是個沒人關(guān)心也不配得到別人關(guān)心的可憐蟲?
“就不能因為他們在嘗試保護你那顆脆弱的心臟嗎?”
“我……不配吧?”
還沒等朱鑫說什么,蕭山雪率先抬起手,輕而又輕地在他另一邊臉上拍了一下。
“你不要這么說,”蕭山雪微微仰著頭,眼睛里透著近乎天真的執(zhí)拗,“我們希望你好起來,是因為你能做更多的好事,只有壞人才希望你死掉。你是個很好的人,也會做一個很好的副站長,或者誰的父親和丈夫,你在這個世界上留存下去是很重要的事。比起你,我才不重要?!?/p>
祁連:“胡說?!?/p>
朱鑫:“放屁!”
蕭山雪緊接著頂嘴:“就是!”
房間里陷入沉默。
每一個人都覺得另外兩位難搞極了,可這事情總得有個解決辦法,揍祁連除了讓祁連冷靜一點之外,對解決問題毫無作用。
蕭山雪想認罪,朱鑫想頂罪,祁連想將功折罪。不管怎么說,總是要有人犧牲的。
朱鑫倒退幾步坐在床上,弓著背長長地嘆了一聲。
“祁連,我們?nèi)齻€之中潛能最大的是你,你懂嗎?”
朱鑫揉著眉頭:“你可以用你的功勞當免死金牌,但是也可以用功勞換取權(quán)力來制衡。給他相對自由的生活,給你自己一點喘息的空間,甚至讓我死得不那么難看,這些事如果有人能做到,那一定是你。你可以隨意貶低自己的人格,但你的利用價值比誰都高?!?/p>
蕭山雪想說什么,卻被朱鑫預(yù)判直接打斷。
“你閉嘴,他現(xiàn)在需要知道這些。祁連,你累了,你現(xiàn)在當然可以急流勇退,避免以后登高跌重或者累得半死。但是如果你現(xiàn)在繼續(xù)向上爬,當條有用的狗,司晨,你那幾個兄弟,還有那個做灰色產(chǎn)業(yè)的家伙,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受益。當然了,最大的受益者只會是你的向?q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