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嘿了一聲,不滿道:“我花了一兩個月觀察那些怪人,好不容易拉攏過來,你一兩天全給我交代在燕寧那兒了,這種虧本生意我才不做
同道殊途
因為時差,交戰(zhàn)地還是中午,燕寧已經是夜里休息的時間。幸存的哨兵們在即將撤退的消息中歡呼,朱鑫穿過歡騰的人群,總覺得像是缺了塊什么。
撤離。
撤哪兒去。
他的學生們死得差不多了,莫林掌權早就忌憚他,他無權無人無靠山,只剩一個弧旌還捏著點把柄?;蛘哒f,他完全可以做得更絕一點,在弧旌之前下手,把錄音交給莫林。這樣他就是忠心耿耿揪出內奸的下屬,就算弧旌反咬,他也只是個小人物罷了。
這是最有利的辦法,可是有必要嗎?
他是為什么來的這兒?
他憎惡燕寧站的權力運作,怨恨劉長州明明沒什么本事卻還是能只手遮天,把整個哨兵站帶得烏煙瘴氣處處鉆營,讓真心浮在失意者的酒杯中。他耿直而暴烈,見不得寶玉蒙塵,更做不到那個姓祁的后生小子那樣抱著珠玉躺在權力的角落睡大覺。
有本事的人就該干大事!有實力的人才配擁有一切!
是他堪堪為那些向導在黑暗里指出些熬過苦訓的光明念頭來,是他縱容白雁留存了一絲用以生存的良知。他們要打敗那些德不配位的人,有朝一日要作為強者光明正大地活在太陽底下,不再受到利益牽絆。
白雁在他身邊總是溫順的,向導們在深夜外訓露營時也總愛討論些以后的事情,朱鑫一度被假象欺騙,以為自己距離成功不過一步之遙。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莫林把白雁逼得出逃,權色交易不止發(fā)生在燕寧站里。妄圖ansha朋友來博得青眼向導不在少數,就連莫林都漸漸疏遠了他。打敗燕寧站變成了純粹的利益,打不敗還有溫莎站、高盧站和白頭鷹。他抓著血淋淋的年輕向導說不可以手足相殘,卻被大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