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雪在被窩里氣鼓鼓地盤腿,不滿道:“干嘛呀!我在生??!”
“生病還不吃藥,就惦記零食?”
蕭山雪理虧,氣成靜音的河豚。
“叫老公,”祁連壞心眼地晃了晃小糍粑,“叫老公就給你。”
河豚天人交戰(zhàn),奈何實在肚子餓,最后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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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蕭山雪終于能睡個囫圇覺,祁連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松下來。睡前他摟著體溫終于正常了的小朋友,還在琢磨著要帶他去拍個ct片子看看肺部的情況,第二天醒來就覺得自己好像也不對勁了。
怎么這么熱啊。
渾身上下著火一樣,鼻子里被誰塞了兩個火把,喘不動氣,只覺得又干又燙。他身上蓋著兩條被子卻發(fā)不出汗,身下不像是床鋪,而是燙屁股的烤爐,把他烘烤成一條脫水的魚干。
蕭山雪半躺在他身邊裹著一條小毛毯,眼睛撲閃撲閃。
蕭山雪雖說嗓子啞,但還是能勉強說話的,可祁連不知是不是因為近些日子話講多了,居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嗓子里像卡了個刀片,痛得靈魂出竅。
兩人對視良久,蕭山雪慢慢地趴在他耳邊,小小聲吐槽。
“讓你不戴口罩,還欺負(fù)我?!?/p>
“……”
誰家的小朋友壞心眼這么多?。。?!
蕭山雪披著小毯子跳下床,抱來家里的藥箱,嘩啦啦翻了半天,終于找到了自己吃的同款藥片。他拿不準(zhǔn)劑量,坐在地上翻夾成一冊的說明書。
祁連瞧著他折騰,雖然可愛,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咦?
沒穿褲子。
他垂死病中驚坐起,抓起床上的靠枕嗖地甩給他,然后沉默且突兀地一頭栽倒,兩眼一閉作等死狀。蕭山雪懵了一下,后知后覺地坐在靠枕上,把腦袋擱在床沿。
“干嘛不理我?”
祁連說不出話,也不睜眼睛。
蕭山雪戳他的臉頰,他不動;蕭山雪把手放在他燙呼呼的肚子上,他還是不動。
“大過節(jié)的,你不要生氣嘛,”蕭山雪學(xué)著路千里拉架的語氣,停了停,又商量道,“也不要發(fā)燒,好不好?”
其實蕭山雪根本不知道為什么過節(jié)不能生氣,但是既然祁連還在裝睡美人,那這個說法可能對他沒什么用。
這可怎么哄?
蕭山雪撇嘴。如果說他自己是孩子氣遮掩了耿直和暴躁,那祁連有時候簡直是幼稚到突破老母雞人設(shè)的下線,能在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上毫無來由地折騰起來,想方設(shè)法從愛人那里爭取來多一份的關(guān)注和偏愛,恨不得賴在他身上說你只能最喜歡我。
之前司晨似乎提醒過他,老母雞也可以很少女。身長八尺兇神惡煞青面獠牙,但是少女,得哄。
不過蕭山雪有獨特的支棱祁連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