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39章 （第1頁）

"蕭山雪的嗓音比起考核的時(shí)候潤了點(diǎn)，那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也退了八九分。但他不再那么輕盈，他被人命壓得喘不過氣。

“好久不見?！彼f。

祁連低聲問：“好些了嗎？”

“嗯，沒事的?！?/p>

“約瑟夫他們？”

“沒再刁難，放心?！?/p>

“……天氣shi冷，多當(dāng)心些?！?/p>

兩人聲音很小，連聲控?zé)舳紱]有打開。

蕭山雪似乎聽多了這種話，熟稔地勾起嘴角，這是個(gè)祁連陌生的安撫表情：“沒有，多虧你?！?/p>

“那，小孩們呢？”

幾乎是一瞬間，蕭山雪臉上偽裝的成熟就變成了拙劣的借口。他定定地看著祁連，像是另一個(gè)被拆穿了謊言的孩子。

“……零七死了，十一重傷不治，本來大家都做好了回不來的準(zhǔn)備，這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cuò)的結(jié)果，”窗戶沒關(guān)，蕭山雪抱了抱手臂，側(cè)過臉，半張臉化在光里，“比預(yù)期好得多，兩個(gè)人換小泉，大家都能多活一會兒?！?/p>

“……對不起?！?/p>

蕭山雪說：“你盡力了，不是你的錯(cuò)。”

“他們都是我抓進(jìn)來的，我也有責(zé)任?！?/p>

蕭山雪沒回答，抿著嘴立在那里，久久才用手背蹭了一下臉頰。

哭是多么奢侈的東西。

“我……我想抽煙了?！?/p>

祁連沒有回應(yīng)，慢慢地朝他靠近。

蕭山雪嘴唇顫抖，哽咽著說：“我不知道怎么辦，他們，他們還那么小，零七才十三歲，我怎么能把他們送到戰(zhàn)場上去……”

祁連身上帶著厚重的煙草氣息，跟他記憶里的祁連不同，可撫摸著他的愛意一模一樣。

噓——

“我知道?！?/p>

“我好難過……”蕭山雪不敢叫他的名字，只能重復(fù)著說，“我真的……好難過啊……”

“我知道?！?/p>

祁連把他抱起來，讓他站在自己的腳背上。蕭山雪站不穩(wěn)，祁連就緊緊擁著他，夾著煙的手繞過后腦勺。

“我想抽煙了……”

祁連抱著他，吸了一口燒到盡頭的煙，含在嘴里，然后在窗臺上按滅了煙頭，扶著他的腦袋接了個(gè)溫?zé)岬奈恰?/p>

他把煙渡了過去。

白色的霧氣緩緩逸散，蕭山雪不會過肺，嗆得抓著祁連手臂咳嗽出來。他安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祁連一直在拍他的后背，后知后覺自己又被當(dāng)做了稚子，一個(gè)邊哭邊撐著屏障的倒霉孩子，還把聲控?zé)艨攘亮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