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垂下頭,他無力反駁。
“但是祁連,你是最適合他的人。他需要的不是另一把刀,他需要一個刀鞘?!?/p>
白羽轉身抱臂靠在欄桿上,哼了一聲。
“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有朝一日把他耗走了,也算你心想事成;另外要是你需要看病也可以找我,我?guī)湍懵?lián)系個心理醫(yī)生……”白羽突然笑了,“或者喝中藥給你調調?!?/p>
祁連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白羽說得對,每個勸他的人都說得對??墒侨绻豁斪锴蚯蛟趺椿钕聛??他已經生是燕寧站的人死是燕寧站的鬼了,要球球下半輩子被鎖死在這破地方,跟他一個留了案底的人共度一生?
他繞不出來。越是沉浸在這種邏輯里,他看見拼命哄著自己開心、帶著自己打起精神的球球就越難過。
他沒必要的。
白羽剛要回去,就聽祁連衣兜里的通訊終端叮叮叮響了,又是司晨。
祁連剛接起來,就聽她劈頭蓋臉地問道:“蕭山雪好了嗎?”
“???”
“啊什么啊,”司晨言簡意賅,“今天周六,下周一開庭,莫林點名要在今天之內分別單獨見到你、我和他,否則絕不合作?!?/p>
祁連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他不合作就不合作,就他干過的那些事夠判他槍斃十分鐘了,他見球球干什么?”
“你不撈他了?”
“你的意思是?”
“就是這個意思,”司晨說,“現(xiàn)在是中午十一點半,我現(xiàn)在開始準備保險設備,下午三點從燕寧站出發(fā),去不去你看著辦。”
她麻利地掛了電話。
白羽聽了全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祁連,擺了擺手就回了房間,開門的時候貍花貓嗖地沖了出來,捎出來一股海妖酒吧常常出現(xiàn)的飯味。
貓后邊追著小七,球球也跟著蹦出來,那架勢確實像三位玩上頭了??裳垡娭偦ㄘ堒f上護欄,距離跳樓只有一步之遙,祁連猛地伸手,拖著它的后脖子拽回來。
胖貓在他身上亂蹬,好在小七一根貓條賄賂成功,堪堪讓它安分下來。
“一個沒看住它就跑了!”小七埋怨道,“都說了不要一邊抱貓一邊做其他事情,你還不聽!這只貓脾氣好大的,什么東西的醋都要吃!上次我打著游戲它就跳樓了!”
蕭山雪抿著嘴,沒說話,而祁連精準地抓住了重點。
“剛剛它又吃誰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