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亞針鋒相對:“你當著他的面說這話,就不得罪他?”
“不得罪啊,”祁連抱臂懶洋洋道,“他病成這樣,耳朵早燒聾了?!?/p>
“他賴著你,你很開心?”
“有錢掙就行,給我老婆買藥治病?!?/p>
操,滴水不漏。
加西亞咬了下后槽牙。
“你見朱鑫失勢,想借著他一步登天是不是?”加西亞自以為聰明,卻缺心眼地問道,“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吧?陷害臥底,再救回白雁,這樣就能在莫老板面前立功。”
“立功?”
祁連膝上躺著蕭山雪,姿態(tài)卻像個蹲踞虎穴渾身污泥的猛獸。他抬眼瞧了下加西亞背后風平浪靜的門簾,然后又低下頭,用指關節(jié)蹭著蕭山雪的臉,嗤笑一聲。
“你是不是覺得朱老大手下怎么都得有個叛徒?你以為,解局的關鍵是我,攛掇我sharen也好騙我背黑鍋也罷,只要殺了我,給白雁洗脫嫌疑,就能讓你在朱老大和莫老板兩個人之間左右逢源?和稀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朋友。”
加西亞臉色一僵,他在身側握拳,臉色詭異地變了變。那張臉在祁連眼里簡直太惡心,總想放狼出來咬死他。
殺了蕭山雪,就坐實了朱鑫做賊心虛,莫林就有理由動他的人;騙祁連松口,就能提前把他搞死,手下不老實的鍋就還是扣在朱鑫頭上。雖然不知道加西亞是受人驅使還是自作聰明,但祁連的弦外之音是說給帳篷外的人聽的。
他還有用。
門簾嘩啦抖動,朱鑫沉著臉進帳,臉色灰青,似是很久都沒有睡好了。祁連了然地盯著他,他瞧著蕭山雪,揮揮手讓加西亞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加西亞漲紅著臉出去了。
祁連戴上弧旌的面具就坦率得很,他像條見了主子的狗,齜牙咧嘴地笑。
“老大?!?/p>
朱鑫一點頭,環(huán)顧四周,又吸了吸鼻子。這帳篷里歡愛的味兒沒散,蕭山雪半死不活,本該好好養(yǎng)傷的病號卻活蹦亂跳。
“跟我出去一趟,人先扔這,死不了?!?/p>
祁連應了一聲,把蕭山雪丟到草席上,跟著人出門。
外頭不知什么時候又飄起了小雨,朱鑫帳篷里放著只牛皮酒囊。他往飯盒分格里倒了點,高度劣質白酒的辛辣味兒直沖鼻子。
朱鑫喝了一口之后按在手底下,沒推給他,反而直白地問:“做了?”
“???”
“你膽子不小,什么東西都敢睡。”
弧旌卑微地搓了搓臉,懊喪道:“我沒辦法啊老大,他捆著我自己爬上來的,完事兒才松開我……別跟我老婆說,求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