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這幾天四處奔波得頭大,看樣子面是見不上了,只能抽空給他發(fā)消息。
祁連:白老板,不好意思司晨喊我回去,怠慢你了。
白羽回復(fù)很快:沒事,有這份心早點(diǎn)催司晨還錢
祁連:一分都沒還嗎?白老板沒問問她最近在干什么?
半個小時過去,白羽才想起來給他回條語音。
“祁連,現(xiàn)在不是戰(zhàn)時,你有什么疑問直接問就行,不用套我的話。仗打完了,人們都走出來了,說起來現(xiàn)在都是朋友,怎么你還這么緊張?我們又不是莫林。司晨那邊我的確不清楚,但是你作為準(zhǔn)副站長都不清楚的話,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他們在做一件關(guān)于你,但是你沒法接受的事情?”
祁連被他這條四十多秒的語音搞得有些發(fā)愣。
如果是之前的祁連,他肯定會直接去問司晨,問閻王無常潘云驍,甚至直接把球球按在某個角落軟硬兼施地要他交代。但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他能選擇自己把自己的弱點(diǎn)暴露給他熟悉的人,但這已經(jīng)不再是出于信任。
他非常恥辱地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失去了安全感。
但是這樣還能有什么關(guān)于他但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呢?
他的精神和身體都算死過一次,球球的家人也找到了。燕寧重建,兄弟們不用再出生入死地打仗,司晨也找回了ai莫莉并和大舅子和解。所有他在意的事情都有了結(jié)局,自己活著不必再在劉長州和司晨之間游走,死了也沒什么遺憾,就算是這群人現(xiàn)在突然要像當(dāng)時在軍事競賽里一樣聯(lián)手搞死他,他也沒什么反抗的必要——
朱鑫在他旁邊站定等警衛(wèi)交接,鐐銬在地上拖出嘩啦嘩啦的聲音,但是祁連沒有看他。
“喂,”朱鑫問,“他怎么樣?”
“他……”
好還是不好呢?
朱鑫罵了他一句婆婆媽媽,又問:“活著沒?”
“活著。”
“那不就行了,他活著對你也好?!?/p>
“對我也好?”
“你是不是蠢?”朱鑫說話一向不留情面,球球看來就是深得他的真?zhèn)鳎八钪?,最大的受益者是司晨。沒有他你遲早要被往上爬的人踩死,沒有你他說不準(zhǔn)哪天也就造反了,你倆鎖死好好給燕寧打工,她坐收漁翁之利啊傻子!”
“可是他為什么要跟我鎖死?他就不能去更好的地方嗎?”
“為什么?”朱鑫嗤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拿他當(dāng)寶貝捧著,愿意送他去勞什子更好的地方?在司晨眼里,你的價值比他高多了!”
“為了我,搭上他?”祁連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我不能接受——”
“一個行尸走肉,和一對精英級哨兵向?qū)В@筆帳你算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