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p>
“可是他不要我了?!?/p>
……?
朱鑫覺得自己耳朵和腦子可能壞了一個,要不然怎么會聽到這么匪夷所思的話。他看了看蕭山雪頗為認真的表情,確認那跟許多年前那個跟在他屁股后邊抱著槍說要活下去的小孩是一樣的。然后他又看了看祁連,那個憨批腦袋上汗都出來了。
媽的,整挺好啊。
垃圾燕寧人。
朱鑫怒極反笑,拍了拍床邊要蕭山雪過來坐下。
除了執(zhí)行任務(wù),兩人幾乎沒有貼得這么近過。朱鑫有點僵,他們隔著十公分肩并肩看著祁連這個外人。
這家伙心虛地把手背在身后,硬著頭皮迎上兩人的視線和完全沒有他參與空間的談話。
“他敢欺負你?”
“他說他是為了我好?!?/p>
“他憑的是什么歪理?”
“我聽不懂,他說我應(yīng)該離開他,不應(yīng)該留在燕寧?!?/p>
朱鑫喲了一聲:“離開他?他想讓你去哪?”
“他沒說,”蕭山雪火上澆油,“大概不想管我了吧,感覺被發(fā)好人卡了?!?/p>
“卸磨殺驢,燕寧的一貫作風(fēng)。他是不是升官了來著?”
“是?!?/p>
“你命賤,瞧不上你嘍。”
“可是他對我也不壞……”
“你惦記著他的好,哪天他要你離開,你就不會糾纏他,這都想不明白?”朱鑫的眼神里透露出殺意,“我這把老骨頭,把他干個殘廢還是——”
“不用,他大概只是不喜歡我吧,”蕭山雪往朱鑫身邊靠了靠,歪著腦袋低聲說,“之前的事,畢竟我也想不起來什么了。”
“沒事,想不起來對你也是種保護。但對我來說,比起被他們槍斃,犯戒才算是贖罪。我來問他?!?/p>
朱鑫按了下他的肩膀,緩緩起身。
他的步伐不快,但堅定而沉重,讓人喘不上氣。朱鑫也是高壯的男人,雖然已經(jīng)有了蒼老的跡象,但年輕的副站長在他面前依然挪動不了分毫。
他看見祁連呼吸凌亂,手抖得可怕,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愿。祁連什么都沒有否認,許多年前劉長州還能靠著一嘴歪理把人氣得血壓baozha,而現(xiàn)在他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或許莫林是對的。
懦夫。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朱鑫自己都意識不到語氣里帶著不屑。
“……我沒有,”祁連垂著頭,在朱鑫的身影下紅了眼睛,“但是你……你怎么會不明白?”